接下來審問小風的時候,林峰、羅永可是碰到了釘子。小風還是一口咬定劉順就是李大財主的兒子,林峰、羅永可謂是想盡了辦法,幾乎是動用了所有的刑具,以至於忍狠如鐵的林峰、羅永都不忍心了,也沒能讓她改口。
“林峰兄弟,沒想到這女人比那些無賴還難對付,這可如何是好?”
“羅永兄弟,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世上最無私的感情就是母子之情。這女人為了她的兒子,現在什麼也不顧了,縱然就是死她也不會說出對她兒子不利的話的。我們想要她開口,還得從她兒子著手。她不是最心疼她的兒子嘛,我們就把她的兒子提出來,當著她的麵用刑。她如果再不如實交待,就打她的兒子,一直到把她的兒子打死,你看她說不說。”
林峰氣哼哼地說道,也算是找到了一條明路。羅永聽了林峰的招術,心下佩服不已,這可真是絕招啊,隻要是個人,恐怕就經不住這個考驗。羅永當即伸出大拇指,大大地誇獎了林峰一番。
“林峰兄弟,你可真夠歹毒的。你要是將來生個兒子,保準沒有。”
眼看著林峰的飛腿就要踢上來,羅永拔腿就跑,一直跑出了郡兵大營,還聽到林峰在那裏怒吼,惹得大營裏的官吏紛紛跑出來看熱鬧。羅永也懶得管他,喊上幾個士兵就去提小風。
果然,那小風一看到林峰、羅永要折磨自己的兒子,立即撲了上來,抱住自己的兒子放聲哀嚎,一邊哭,一邊罵,直哭得傷心欲絕,昏天黑地,把十幾年來壓在心頭的怨恨都發泄了出來。
麵對婦人的哀嚎,林峰、羅永開始還頗不耐煩,氣哼哼地幾次想要打斷,可是聽著聽著,方知道那小風這是在為她的不幸,也是為她兒子的不幸在哭,在為老天對她不公在哭。這才是小風真情的流露,才明白這小風一肚子的苦水,確實有天大的冤情。
原來劉順還真是李大財主的兒子。
好色的李大財主看中了漂亮的小風,就理所當然地霸占了她。可是小風早就與那個仆人有意,不過並沒有越軌,後來他們的私情還是被李大財主發現了,狠心的李大財主不顧小風懷上了自己的骨肉,把她隨便找了個人家嫁了,還借故害死了那個仆人。
現在輪到林峰、羅永楞在那裏了,兩個人做夢也沒有想道,這件看似平淡的案件中還有一段這麼悲慘的故事,縱然林峰、羅永心硬如鐵,也不得不為小風那淒慘的身世而傷感。
“押下去吧,好生看管。”
林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朝那些士兵擺了擺手。從小就沒有人疼愛的林峰、羅永早已經體會不到那人間的真情,他們對楊林的情義也僅僅隻是一種江湖義氣。可是小風那淒曆的哭嚎、悲涼的淚水徹底地洗滌了他們的靈魂,便他們感到了那天高地厚般的母愛!
“我們做了件蠢事,把那母親打成那樣,如何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都是那些可惡的無賴和貪心的衙役害的,一定不能輕饒了他們!”
很快,林峰和羅永就為自己的良心找到了替罪羊。都是這些該死的家夥,害得自己差點成了罪人,兩個人商議一番,立即來找楊雷,把他們審訊的結果告訴了楊雷。
“這些該死的東西,為了一已私利,挑唆他們告狀,致使小風一家吃盡了苦頭,真是該殺!”
“大叔,殺了他們是小事,如何對付田楷呢?”
這才是問題的核心,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扳倒田楷,可現在田楷既然沒有錯判,而且田楷本人和他的四個家丁也沒有受賄,並沒有足夠的、讓人信服的理由趕走田楷。
“他雖然沒有錯判,也沒有受賄,可是他縱容手下受賄,他也脫不了幹係。我們這就去找他,看他有什麼話說!”
自從林峰、羅永抓走了田楷的所有衙役,田楷就明白楊雷一定不會放過他。可是他仗著自己並沒有收受一個錢,覺得自己心中無愧,因此他倒想看看,楊雷最後會把他怎麼樣。所以當他看到楊雷領著林峰、羅永來找他的時候,並沒有顯出怎麼慌張。
“太守大人,這是太守府的衙役和無賴相互勾結、敲詐勒索、索賄受賄的證據和供詞,你看該怎麼辦?”
楊雷並沒有向田楷發難,而是拿出了那些衙役們的供詞,遞到了田楷的手裏。對於衙役們有可能索賄受賄的事情,不用別人說,田楷也能猜到,隻是沒有想到,這個案件本身就是這些衙役和無賴勾結鬧起來的,田楷不由得有些心虛。
“這些該死的無賴,竟然背著本官幹出這等事來,本官也被他們蒙蔽了。”
田楷一邊看著供詞,一邊氣哼哼地說道。他確實沒有想到,他判給劉順的財產,竟然都被幾個無賴騙走了,而真正的苦主僅僅隻得到半成而已,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