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大聲吼叫著,手中的大刀卻在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他心中真的害怕,還是那轟轟的馬蹄聲震得他胯下戰馬沒有站穩,他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大刀,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
“轟轟轟……”
猶如一陣陣悶雷掠過,一萬多騎兵已經越來越近了。讓張寶驚訝的是,那些騎兵並沒有拿著刀槍,而是全部手持弓箭,長長的箭矢已經搭在弓弦之上,虎視眈眈地盯著黃巾軍的大陣。
“鬼啊……”
終於,黃巾軍將士們看到了那二萬多具鬼臉,盡管有不少人相信,那就是幽州騎兵,並不是什麼天兵天將。可是,還是有人驚恐地叫了起來,恐懼可是傳染得最快的疾病,隨著那一聲聲的驚叫,黃巾軍將士們的心髒被緊緊地揪了起來。
“準備射箭!”
張寶幾乎是嚎叫著,企圖把將士們的恐懼壓下去,黃巾軍的弓箭手拉起了弓箭,一支支箭矢舉向天空。他可是對付騎兵的有力殺著,從天而降的箭矢能最大限度地殺傷騎兵的戰馬,而騎兵的戰馬一旦受傷,劇烈的疼痛就會是戰馬失去控製。
“射箭!”
幾乎就在同時,雙方都發出了射箭的命令。一支支箭矢衝天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絢爛的拋物線,向著對方的大陣飛去。不少的箭矢甚至在空中相撞,發出一陣陣的火花。
“噗噗噗……”
一支支箭矢刺入敵人的陣中,緊接著就從敵陣中發出一陣陣的慘叫,不斷地有士兵中箭倒地,哀嚎聲越來越響。一隊隊的幽州騎兵從陣前跑過,一陣陣的箭矢飛刺而來。
盡管黃巾軍占盡了人數上的優勢,可是抵擋不住幽州騎兵的靈活機動,二萬多騎兵就象圍住了一隻巨大的刺蝟,不斷地從黃巾軍的陣前掠過,奔跑中的騎兵箭矢射得更遠,殺傷力更大,而黃巾軍的箭矢能夠得著騎兵的並不多。
“籲……”
楊林揚起了手中的大刀,二萬多匹戰馬緩緩地跟在他的身後,在離黃巾軍大陣一箭遠的地方,騎兵們停住了步伐,一時之間,激烈的戰場一下子安靜下來,雙方的士兵都眼睜睜地看著雙方。
望著黃巾軍的大陣,楊林的心中不免有些感慨,看來,僅僅有輕騎兵是不夠的,如果不能衝開敵人的大陣,也隻能望陣興歎。要想徹底消滅敵人,還得衝開敵人的大陣,眼下還是算了吧。
雙方就這麼僵持著,誰也奈何不了誰。黃巾軍雖然傷亡很大,但是陣形依然整齊。張角的黃巾軍,畢竟長期與官軍作戰,與騎兵作戰,在幽州騎兵的麵前,還不至於亂了陣腳。
“前隊變後隊,依次撤退回營。”
僵持了一會,張寶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整個黃巾軍大隊在他的指揮下,緩緩地向後退去。可憐那些受傷的黃巾軍士兵,凡是不能自己走動的,張定把他們丟在了雪地裏,自顧自地退了下去。
讓他們沒有想到,他們還沒有走多遠,隻見楊林大手一揮,似乎說了句什麼,一千多騎兵下了馬,走向那些黃巾軍傷兵。黃巾軍的將士們閉上了眼,暗暗地為他們的同伴們祈禱。
可是他們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嚎叫,睜開眼一看,隻見那些幽州騎兵們把黃巾軍的傷兵們扶了起來,正在為他們包紮傷口,更有的甚至扶上了他們的戰馬。
立即,在黃巾軍大陣裏傳來一陣陣的嘀咕聲,有的黃巾軍士兵甚至停下了腳步,呆呆地看著騎在馬上離去的同伴,就連那些黃巾軍將領們,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由得停下了撤退的腳步。
“撤退,趕快撤退。”
張寶大聲吼叫著,把那些失神的黃巾軍將士們喚醒了過來。張寶的心裏可是比誰都明白,楊林的這一招,比朝黃巾軍陣中射入一萬支箭矢還要厲害,可以說是直接摧毀了黃巾軍士兵們的士氣。
……
“大人,清河郡太守大人周表來了。”
楊林正在指揮騎兵安營紮寨,突然有親兵跑來報告。楊林正想著到城裏去看看呢,沒想到周表先來了。待楊林迎到營外,果然在大營的門口來了一千多騎兵,為首的正是清河郡的太守大人周表。
“楊林大人遠途而來,周某有失遠迎,失禮了。”
剛一見麵,周表倒也是客氣,連忙上前行禮。按說兩個人都是太守,彼此客氣一番也就罷了。隻不過楊林遠道而過,又是為了救援清河而來,周表表現的禮貌些倒也說得過去。
“周表大人不用客氣。隻是大營正在修造,無法接待大人,還望周表大人見諒。”
楊林說得也是實話,士兵們剛剛動手,連道壕溝也沒有挖出來。楊林這次是長途奔襲,連後勤人員也沒有跟上來。他準備進城,就是要去找周表,讓他提供後勤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