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賣藝漢子跪了下來,朝著董簡叩了三個響頭。董簡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你不是要較量嗎?這下倒好,一家三口都成了我的奴仆。不過這也許是好事,你們一家子都不用到處漂泊了。
“起來吧,從今天起,跟著我的商隊走。”
……當天晚上,梁天、董簡帶著眾人找了家客棧,包了一個院子,就住了下來。這個客棧叫著東門客棧,院子很大,裏麵還有一個一個的小院落,很適合那些帶著家丁、仆人的財主們投宿。
見來了這麼大宗的生意,客棧的掌櫃親自忙前忙後,指揮著下人們幫著安置車馬、貨物,等忙得差不多了,又跑到梁天、董簡的麵前,討好地笑著說道:“兩位客官,我們客棧可有上好的酒、菜,前麵還有搖骰子的,你們是到前麵去玩玩,還是給你們送些酒、菜過來?”
凡是開客棧的,幾乎都開有酒店、賭場,甚至還養有娼妓,這對於土匪出身的梁天、董簡來說,一點也不陌生。然而他們現在有重任在身,梁天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你給我們送些酒、菜來吧。”
“好的。”那掌櫃的點了點頭,卻沒有出去,反而露出猥瑣的媚笑,繼續說道:“兩位客官,我們客棧新來了幾個女子,是從江南逃難來的,長的可水靈著呢,要不要叫幾個來陪客官們?”
“不用了。”梁天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這倒不是梁天、董簡他們潔身自好,而是楊林有言再先,誰要是招惹了人家女子,就必需娶人家為妻,他們可不想娶幾個風塵女子。
“好的。”那掌櫃的躬著身子退出去了,兩隻小眼睛卻不斷地掃視著他們的車馬和行李,還沒走出門去,已經吞下了好幾口的口水,其吞口水的聲音差不多讓大家都聽到了。
“客官,這個掌櫃的不是個好東西,兩隻眼睛象賊一樣,我看他沒安什麼好心?”那掌櫃的剛剛出去,張祥連忙對梁天、董簡說道。長年在外闖蕩江湖,張祥做什麼都非常小心。
其實不用張祥提醒,梁天、董簡也注意到了。他們本來就是吃這口飯的,豈不知客棧的險惡?這時候的客棧聲譽很差,往往是為了糊口謀生的人才幹的低級行業。客棧內亦不安全,常常有不法之事發生,如搶劫、打架、聚賭等等。
“天子腳下,諒他們也翻不了天去。”梁天笑了笑,不屑地說道。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不打客棧的主意已經不錯了,要是那掌櫃的膽敢招惹他們,除非他不想活了。
……
從第二天起,梁天、董簡便讓手下人分頭去打聽買房之事。他們自稱是來自冀州的客商,想在洛陽買處房子開一家客棧,現住在東門客棧,誰有房子就到客棧找冀州來的客商張林、劉順,以後就由他們在這裏負責了。
他們專門找些酒店、商家訊問,這裏是人們少有的相對集中的地方,特別是酒店,好多人到酒店後就是喝杯水酒,聊聊天,想必誰家要是賣房,酒店、商家必然聽得有人議論。
然而,急切間想買處房子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梁天、董簡找了幾天,也沒有打聽出有合適的房子。小房子倒是有,可是梁天、董簡想買處帶有院子的大房子,他們也是想開客棧用的。既要寬敞,還有臨街,確實不大容易。
幾天過去了,房子還沒有著落,梁天、董簡不免有些著急起來。兩個人商量了一番,決定留下張林、劉順和張祥在洛陽慢慢地尋找房子,他們再到其他地方去看看。
決定下來以後,他們便派人與東門客棧的掌櫃打了個招呼,當天下午便收拾貨物,準備第二天就離開洛陽。那掌櫃的倒也熱情,還派來幾個客棧的夥計幫忙收拾車馬。
第二天早上,梁天、董簡剛要離開,突然聽到前麵鬧哄哄的。還沒等他們明白是怎麼回來,東門客棧的十幾個夥計跑了過來,攔住了他們的馬車,一個個氣呼呼的,象是誰偷了他們的東西。
“站住!你們不能走!”
“停下,停下,跟我們去見官!”
“等等、等等,我們要檢查!”
那些客棧的夥計們大聲嚷嚷著,擋在他們的前麵,他們手裏拿著菜刀、火棍、木棒,氣勢洶洶地要檢查他們的車子。有的上前來拉住梁天、董簡的馬車,有的伸手就要翻動他們的貨物。
梁天以為是客棧裏丟了東西,想賴在他們頭上,為由得怒火中燒。雖然他們以前常幹這種事情,可是自從參加楊林的幽州官軍,卻再也看不上那些勾當,他臉色一沉,大聲喝道:“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東門客棧的掌櫃和帳房先生跑了過來,那帳房先生連忙衝著梁天、董簡拱了拱手,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兩位客官,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掌櫃的新買的小妾突然不見了,有人看見她昨天晚上到了你們住的小院,就一直沒出來,所以他們懷疑你們把掌櫃的的小妾藏在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