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老爺,大事不好了。”就在這時,另一個家丁跑了進來,讓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老爺,提奚縣城北邊的穢貊人部落全部臣服了漢軍,致使漢軍湊集了三萬多人馬,兵分三路朝著我們殺奔而來。”
“什麼?”達烏魯心中一驚,兩眼緊盯著那個家丁:“他們已經到什麼地方了?”
“老爺,他們已經到了摩天嶺,離此地僅僅半天的路程。”那個家丁連忙說道。
“該死的東西,怎麼現在才報?”達烏魯怒氣衝衝地瞪了那家丁一眼,可是他也顧不得追究那個家丁了,連忙命令管家:“立即派人通知各部落,讓他們留下老人和孩子,青壯男女即刻朝弁韓撤退。”
“遵命!”那管家答應一聲,轉身就往外走。他心裏正害怕,巴不得早就離開這個地方,到了弁韓人的地般,漢軍總不至於追到弁韓去吧。要是漢軍和弁韓人打起來,大概就不會再想到他們了。
“等等”達烏魯招了招手,待管家回過身來,他才惡狠狠地說道:“通知各部落,讓他們把莊稼燒了,決不給漢軍留下一顆糧食。”
“遵命!”管家哥達烏拱了拱手,這才轉身退出大廳。
……
由於連續下了幾天雨,這大山裏的道路更加泥濘,一不小心就會摔倒,就是馬蹄也有些打滑,騎兵們不得不從馬上跳了下來,扶著戰馬一起走,嚴重地影響了隊伍的行進速度。
“這鬼天氣,還讓不讓人活了?要是再下幾天,恐怕連石頭也要被泡軟了。”孫觀腳下一滑,差點沒有摔倒,不由得氣哼哼地罵道。
“嗬嗬……”吳敦笑了起來,甩了甩腳上的泥巴:“急什麼?我們又不趕去打仗,嚇唬嚇唬他們就行,用不著這麼快!”
確實,孫觀、吳敦並沒有急著趕路,而是慢騰騰地向達烏魯部落而來。他們派出大批斥侯隊伍,大張旗鼓地搜索著前進。別說是想埋伏襲擊他們,就是躲在山道上窺視他們的穢貊人探子也嚇得跑了。
除了防守縣城的隊伍,他們糾集了三萬多人馬,兵分三路,浩浩蕩蕩地撲向達烏魯,其實並不是要消滅達烏魯部落聯盟的穢貊人,而是要造成一種泰山壓頂的態勢,把達烏魯嚇跑,讓他們跑到弁韓人的地盤上去。
“報……大人,穢貊人的部落紛紛往南邊逃跑。不過,他們一邊跑,還一邊放火燒莊稼。隻是由於連續下雨,莊稼桔杆潮濕,他們放得火沒有燒起來。”一個斥侯兵跑了過來,向孫觀、吳敦報告。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孫觀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突然喜歡起這陰雨天氣來:“那些惡毒的穢貊人,竟然想把莊稼燒了,誰知天不隨人願,桔杆太潮濕了,讓他燒不著。”
“嗬嗬……剛才是誰在罵鬼天氣來著?怎麼突然之間又喜歡上這天氣來了?”吳敦笑了笑,故作正經地說道:“以後說話小心了,得罪了老天爺,小心遭雷打喲。”
“達烏魯這個老家夥才該遭雷打,他竟然要把莊稼燒了,也不願意留一顆糧食給我們。”想到達烏魯的惡毒,孫觀氣憤地說道:“要是抓到了達烏魯,非把他活活餓死不可!”
“報……大人,有兩個穢貊人,自稱是張虎、李達的信使,說有要事向大人報告。”沒過多大一會,又有斥侯兵跑來報告。
“哦……”自從派他們兩個去襲擊達裏奇部落,就不知道這兩個家夥的消息,孫觀連忙擺了擺手:“快叫他們過來。”
不一會,斥侯兵就帶來了兩個穢貊人信使。孫觀一看,原來是被達烏魯割掉耳朵的那兩個倒黴蛋。他們走上前來,拜了一拜說道:“報告大人,張虎、李達兩位大人跟著達裏奇部落,往南追去了。”
孫觀擺了擺手,讓那兩個穢貊人下去了,回頭對吳敦說道:“張虎、李達這兩個家夥貪功冒進,就不怕被穢貊人包圍了?”
“這也怪不得他們,不是你自己叫他們隨機應變的嗎?”吳敦看了孫觀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們應該立即向將軍大人報告,同時也要調整一下了戰術,不然的話,真有可能讓張虎、李達陷入被動。”
“你說得是!”孫觀想了想,叫過來傳令兵:“立即向將軍大人報告,說穢貊人已經逃到弁韓人的地盤上去了,請求指示。另外通知所有的騎兵,加快速度追趕。同時通知屯田兵,讓他們留下一部分人馬,接管穢貊人的村落,其他人繼續追擊穢貊人。”
……
張虎、李達緊咬著達裏奇部落的殘餘穢貊人,一口氣追了三天,漢軍借助著馬匹的優勢,終於在一個山穀裏將他們全部包圍。經過短暫而激烈的戰鬥,達裏奇部落被全部消滅。
“走吧,我們回去。”
打掃完戰場,張虎揮了揮手,命令隊伍往北回轉,準備回去跑騎兵大隊的主將孫觀、吳敦交差。這次襲擊達裏奇部落的任務,他們應該完成的非常圓滿,盡管自己追趕了三天,但是還是沒有讓他們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