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艱難的,是城牆下麵沒有可以立足的平坦之地,攻城的士兵不能有效地躲避城牆上的箭矢,就是凳城雲梯也沒有落腳的地方,其他大型攻城的器械,也無法靠近城牆。
馬韓王城就是占著這些優勢,才沒有把漢人軍隊放在眼裏。自從馬韓建立以來,雖然曾經遭受多次進攻,可是還沒有一個外族人能攻進他們的王城,馬韓人驕傲地把他們的王城稱為攻不破的堡壘。
幾天來,秦武、秦通並沒有急於攻城,而是一直指揮隊伍在離馬韓王城城牆七、八百步遠的地方搭建高台。他們砍來大批木材,在馬韓人弓箭射不到的地方搭起腳手架,把一台台投石機安放在高台之上。
雖然天空中還飄著雪花,可是漢人軍隊仍然在東城門外集結起來了。他們在東城門外的山坡下,派著整齊的進攻隊形,任憑雪花在他們的頭頂上飄落,靜靜地等候著進攻的命令。
……
迎風飄揚的旌旗,不時吆喝的士兵,噪動不安的馬嘶,演澤出軍隊特有的氣質。來回巡邏的士兵,整齊而敏捷,身上露出隻有鐵與血訓練的蕭蕭殺氣,沉穩而老練。刀戟上的冷豔,似與雪光相映爭芒。遠處傳來的河浪拍打岩石聲音,激烈澎湃。一陣陣北風吹過,隨著片片雪花飄進王城。
“韓王,漢人的軍隊眼看就要進攻了,你還是回宮去吧。”
身材魁梧有韓王倒是有幾分英武之氣,他身披著貂皮大袍,這東西毛皮細軟,十分名貴。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加上他刀削臉龐,高挺鷹鼻,嘴大唇厚,看起來感覺還是很酷的。
“漢人進攻又能怎麼樣?我倒是要看看,這些驕橫的漢人是如何凳上我的城牆的。”
韓王並沒有聽從馬韓大將的勸說,而是傲慢地看了看遠處的漢人軍隊,眼睛裏透著不屑,嘴解輕輕地動了動,露出一絲絲的冷笑。他頓了頓,一手負背,一手停於胸前,兩眼望著帳外,走動兩步,忽然回首,冷冷地說道。
“為將之道,上曉天文,下知地理,分辯陰陽,精通陣圖,明於兵勢,胸中可抵百萬雄兵。我王城本身建於半坡之上,山高路陡,平時走進王城還十分艱難,況且如今天降大雪,山坡濕滑,那些漢人要想爬到城牆邊上已是不易,要想攻破我王城之城牆,更是異想天開。”
“韓王英明,那些漢人不知天高地厚,膽敢貿然前來攻打馬韓王城,其實是自掘死路矣。”
那領兵的大將滿臉堆著笑,連忙恭維韓王。韓王自己也經常領兵打仗,當然知道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象馬韓王城這樣堅固有堡壘,對於馬韓王城的防守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雖然王城的兩側山峰暴出巨響,很快就丟了兩側掩護的山峰,而且他們的港口也遭到過霹靂炸彈的襲擊,可是馬韓人誰也沒有弄明白那是怎麼回事,他們還以為是天降火雷呢?
……
“將軍大人,這馬韓人的王城真是挑選的好地方啊,這麼高的城牆確實易守難攻,那些弁韓人、辰韓人似乎根本不相信我們可以攻下馬韓王城。”張半仙走到楊林的身邊,雙手抱拳行了一禮。
望著馬韓人的王城,楊林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這些馬韓人還真是下了功夫,盡管把王城建在如此陡峭的山上,雖然有利於防守,可是卻給百姓的生活帶來了大麻煩。“再高的城牆也有攻破的時候,隻有自身的強大,才是攻不破的城牆。”
張半仙望著楊林強壯結實的身軀,無形中散出強烈的霸氣,雖微笑的眼神,卻似奪目利劍般,讓自己心中泛起陣陣寒栗,眼前的形像感覺更加高大,自己還沒有這麼震驚過。
“隻有自身的強大,才是攻不破的城牆。”張半仙在嘴裏念了一遍,不由得點了點頭。中國的曆史上修了那麼多的城牆,越修越保守,幾乎禁錮了自己的進取精神,隻求自保,不求開拓,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地步。
那些弁韓、辰韓的部落首領,此時也看著馬韓王城高高的城牆,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一場血腥的戰鬥,他們仿佛看到了一排排的攻城士兵倒了下去,鮮血隨著陡峭的山坡往下趟,染紅了厚厚的積雪。
“吹號,準備進攻。”進攻的時刻終於到了,麵無表情的楊林揮了揮手,那傳令兵舉起了手中的小紅旗。
“嗚……”
“嗚……”
“嗚……”
一遍遍難聽的牛角號在山下響起,在群山間久久的回蕩。連大雪似乎也感到了濃濃的殺氣,悄悄地躲了起來,雪花一下子稀落了不少,隻有那寒冷的北風,不知疲倦地在山間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