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高句麗的戰役,南線的顏良、文醜進展得一直不太順利,雖然突破了津江,拖住了十多萬的高句麗大軍,使得高句麗人困守的津江頭流山一線動彈不得,可是雙方僵持著,誰也奈何不了誰。
高句麗人的十多萬大軍,沿著津江北岸的津嶺山脈頭流山依山紮營,扼守住了從南方進入高句麗的通道,就象是一道長城橫擋在顏良、文醜的麵前。雖然他們也發起了幾次進攻,可是高句麗人居高臨下,給漢軍造成了很大傷亡。
這些天來,田疇一直在尋找津江一帶的獵人,希望找到突破高句麗人防線的途徑。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找到幾個熟悉津嶺的漢人。田疇是一個熱愛山川、河流的人,親自帶著這些獵人偷偷地翻過津嶺,來到了高句麗人的後方。
田疇所稱的徐老大爺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獵人,倒是攀爬過很多懸崖,可是望著這麼險峻的山峰,心中還是有點發怵。可是被田疇這麼大的軍官尊稱為徐老大爺,要是說自己爬不上去,麵子上也下不來。“這個地方叫鷹子嘴,誰也沒有爬上去來。不過,我看山崖上也有幾個落腳的地方,倒是可以試試。”
“那太好了。”田疇聽說徐老大爺可以試試,立即高興地點了點頭:“徐老大爺,高句麗人就是仗著這裏是個懸崖,在後山根本沒有派人巡邏,你現在就可以爬,上去後丟下繩子,其他人就可以上去了。”
徐老大爺點了點頭,對大家作了個安靜的手勢,自己背好了繩索,率先上前,順著懸崖峭壁往上爬。懸崖都是石頭,很多突出棱起的地方。徐老大爺就是依靠纏著破布的雙手,抓在這些岩石的突出點,慢慢的在懸崖上攀登著。
如果遇到沒有突出的地方,徐老大爺就用自己的鐵遷子挺入岩石之中,作為支點。這種鐵遷子不但鋒利,而且非常結實,那是徐老大爺經常攀崖用的,經過多次的試驗,鐵遷子可以將他整個人掛起來。
田疇等人在下麵看的有點心驚肉跳,懸崖實在太陡峭了,他們在下麵隻能看到徐老大爺的背影,這樣幾乎是懸空的動作,他們簡直連想都不敢想,而且還沒有到達上麵最危險的地方。
那些漢軍士兵們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敬佩不已。若非親眼所見,實在難以置信,原來人的雙手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力量,竟然能用雙手爬上這樣的懸崖峭壁。他們也是漢軍士兵中的佼佼者,可是沒有一個人有膽量跟著徐老大爺上去。
“啪!”
突然間,徐老大爺左手的石頭斷裂,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右蕩漾,隻有右手抓在岩石上。山風吹蕩,徐老大爺就像個蝙蝠,隨風起舞,美麗而詭異。斷裂的石頭掉下來,剛好砸在了一個田疇的腦門上,結果還沒有進入戰鬥狀態,就已經有人掛彩了。田疇又是擔心又是焦慮,卻並不關心自己的傷勢,眼睛還愣愣的盯著上麵的徐老大爺。
其餘的漢軍士兵們也是嚇得麵無人色,差點叫出聲來,隨即馬上條件反射的緊緊地壓住自己的嘴巴,他們覺得自己的心都好像跳出來了,喉嚨幹澀的可怕。隻看到在一百多雙眼睛的密切注視下,身體懸空的徐老大爺,左手抽出咬在嘴巴裏的鐵遷子,狠狠的插入岩石之中,右手單手摳著石塊,居然慢慢的又將身體拉了起來,左手重新搭上了岩石,繼續緩緩地往上攀登。
下麵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隻覺得背後全部都是冷汗,竟然比徐老大爺還緊張。田疇這時候才有時間處理腦門上的鮮血,而其他人也是這時候才現田疇已經是血流如注,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負傷的。田疇隨便用一塊布條紮住傷口,繼續仰起頭來,關注著上麵的徐老大爺。
這時候,徐老大爺的身體全部懸空了,僅僅是依靠著鐵遷子的移動,一寸一寸的將身體不斷的向上挪動。從下麵看上去,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徐老大爺到底是怎麼動作的,他們看不清楚,也推斷不出來,隻是感覺如果徐老大爺這時候失手掉下來的話,絕對會摔得粉身碎骨的,沒有一塊完整的骨頭。
漢軍士兵雖然精銳,但是有這樣的本事,又有這樣勇氣的,絕對沒有,也難怪高句麗人對後山不設防。
足足大半個時辰以後,徐老大爺終於消失在懸崖的突出處,下麵的人都仰頭望著,自內心的期待徐老大爺可千萬不要再有失手的時候。這種看不到人的感覺,居然比剛才看到徐老大爺失手還緊張,時間也過得特別的慢,空氣仿佛都凝結了。忽然間,悉悉簌簌聲音傳來,打碎了所有人的緊張,原來是繩子放下來了,徐老大爺已經成功地到達了頂部。
田疇等人大喜過望,急忙按照原來的計劃,將繩梯用繩子綁好,讓徐老大爺拉了上去。徐老大爺在懸崖頂部將繩梯固定好,用力拉了拉繩索,表示大家可以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