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那楊林有什麼厲害的?他不就是仗著人多嗎?”蹋頓聽到丘力居也同意了和談,心中不由得火起,要是見到漢軍就讓,那以後誰還敢再到幽州來搶劫?
“胡說,不得小看這個楊林,他手下可有不少的悍將。你要動動腦子,用漢人的話說,不戰而勝才是真正的勝利。”
丘力居瞪了養子蹋頓一眼,大聲地教訓道。在沒有和楊林交手前,最好還是重視為好。丘力居心中非常明白,他們可是失敗不起。烏桓人可不是漢人,他們的人口基數太少,恢複起來相當緩慢。
“啊……父親大人,既然不準備與漢軍決戰,那你為何命令我帶五萬人馬來?”
養子蹋頓可是嚇了一大跳,有些不明白地看著丘力居。此時的烏桓人,總人口也隻有一百多萬,已經出兵五萬多人,加上蹋頓帶來的五萬多人,也就是抽出了十萬人,幾乎把烏桓人的成年男子都抽走了。
“你懂個屁!就是不戰而勝,也得要有實力!”丘力居瞪了蹋頓一眼,回頭看著眾人,緩緩地說道:“我們出兵幽州為的是什麼?難道真的就是為了讓張純當皇上嗎?”
“哈哈哈……”
坐在兩邊的將領們大笑起來,眼睛中流露出不屑。他手下的這些將領們,都是烏桓人各個部落派來的將領,他們帶著各自部落的騎士,來幽州是為了發財的,他們才不管誰當漢人的皇帝呢!
“我們之所以到幽州來流血,就是為了糧草、女人和草場。如果楊林能夠給我們這些東西,我們還犯得著與他拚命嗎?”丘力居冷冷地笑了笑,眸子裏透出一絲精光,仿佛看到了他想要的成堆的糧草、美麗的女人和豐美的草場。
“父親大人,那楊林手握重兵,對鮮卑、烏桓向來凶狠,他怎麼回同意給我們這些東西?”蹋頓雖然粗魯,卻一點也不笨。別說是楊林,就是換了他,也不能幹這種事!
“這你就不知道了。據張純的內線報告,漢人朝廷已經給楊林下了死命令,如果年底之前不能平定張純叛亂,皇上就會撤了楊林的職。現在已經到了冬月,他隻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你們想想,他能在兩個月內消滅我們的十萬大軍嗎?”丘力居陰陰地笑了笑,淡淡地說道。
“就算他漢軍騎兵再厲害,要想在兩個月來消滅我們,那決不可能,說不定我們還能消滅他們!”蹋頓猛地揮了揮拳頭,狠狠地說道:“漢人都是些農夫,隻有我們烏桓人,才是真正的馬上勇士!”
“這就對了。我準備派人去見楊林,找他們要二百萬石糧草,不,要三百萬石糧草。至於女人和草場那就算了,要求太多了反而不好。隻要他給我們三百萬石糧草,我們就撤兵,讓他們漢人自己去打。”
丘力居是不會吃虧的,他已經和漢人打過多次交道,那漢人的脾氣他算是摸透了。漢人朝廷急於平定叛亂,楊林的兵力再多,也得聽朝廷的,隻要他還想當官,就得跟自己談判。
“我需要一個人去和漢軍談判,你們誰去?”
烏桓騎兵中,通曉漢語的很多,甚至還有不少的漢人。丘力居的目光就落在一個將領的身上,期待地看著他。那個將領感到了丘力居的目光,猶豫了一會,才站起來說道:“末將閻柔願往。”
“很好,就是你去。”對於這個閻柔,丘力居非常熟悉,也非常欣賞。閻柔本是出身於幽州廣陽的漢人,自幼被烏桓人擄去,在烏桓人中長大,既有烏桓人的驍勇,又是漢人的智慧,深得烏桓首領的信任,並派他帶著部落士兵跟著丘力居打仗。
“你去與漢人談判時,可向他們索要五百萬石糧草,然後再逐步減少,但不可少於三百萬石。”丘力居還不放心,繼續交待閻柔:“記住,確不可談崩了,我們烏桓人打不起這一仗。”
“明白,大人!”閻柔從小在烏桓人中長大,當然明白烏桓人的處境。他們三麵被鮮卑人包圍,南邊還有強大的漢人,特別是他們人口基數少,經不起大的傷亡,稍有不慎就有滅頂之災。
“什麼?丘力居要三百萬石糧草?”當張半仙回來告訴楊林,丘力居要三百萬石糧草的時候,一向文靜的楊林也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幾乎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風範。“丘力居是窮瘋了,還是沒睡醒?”
楊林從來沒有想到過要與烏桓人談判,他之所以沒有開戰,一是在等潘鳳、俞涉從倭奴島調兵,二是在等朝廷的旨意。可是丘力居的代表來了,楊林也想探探丘力居的底氣,就派張半仙與丘力居的代表去談。沒想到丘力居獅子大開口,惹得楊林不住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