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焦和兩眼一黑,差點沒有暈過去。幸虧他的衛士手快,一把扶住了他,才使他沒有摔倒在地。他定了定神,連忙命令道:“快去準備船隻,以備大軍退回河東。”
“鐺鐺鐺鐺……”
急促的報警鑼聲迅速地在青州官軍的大營響起,把青州官軍士兵從夢中驚醒。這些青州士兵們倒是訓練有素,紛紛跳下床來,迅速穿好衣服,抄起兵器,趕到了集合地點。
青州官軍剛剛集結,管亥、張饒、徐和的三十幾萬聯軍就殺了過來。一般來說,一萬人無邊無際,十萬人鋪天蓋地,三十多萬人席卷而來,那可是驚天動地。
以青州官軍的武器裝備和戰鬥素質,又憑借著大營的保護,特別是運載他們渡河的船隻就在河邊,隻要主帥鎮定指揮,縱然是兵敗,也可以保證大多數士兵退回河東。
可是身為主帥的焦和一看到黃巾軍的陣式,早已嚇得魂飛天外。他根本沒有管他手下的三萬多將士,甚至連他的二個從事也沒有叫上,調轉馬頭就往河邊跑去。匆匆忙忙地跳上了船,連忙往河東劃去。
三萬多青州失去了主帥,頓時慌了手腳,哪裏還有心事組織防守,被黃巾軍一個衝鋒就打亂了陣腳。青州官軍士兵什麼也不顧了,一窩蜂地朝河邊跑去。可是渡河的船隻有限,跑得快地跳上了船,跑得慢地就跳入了河裏。一時之間,濟水河裏漂滿了屍首。
三十多萬青州黃巾軍席卷而來,嚇得焦和差點心髒病發作,丟下他的三萬多青州官兵,倉惶逃過了濟水河。可憐那些青州郡國兵,隻有少數人搶到了船,大多數人掉倒了河裏。
幸好這是六月天氣,氣溫很高,濟水河流也不是很急,會水的官軍士兵們丟棄盔甲和刀槍,連忙朝河東遊去。而那些不會水的官兵,就隻能隨波逐流,聽天由命了。
誰也沒有想到,官軍還沒有完全消滅,黃巾軍自己卻已經打了起來。先是為爭奪官兵遺棄的盔甲、刀槍而發生的小規模爭奪,緊接著為哄搶糧草而發生了大規模的械鬥。
“都給我住手!”管亥、張饒、徐和飛馬趕到堆集糧草的地方,管亥不由得大吼一聲。也是管亥的嗓門夠大,猶如晴天裏打了一個霹靂,才把哄搶的黃巾軍士兵們鎮住。
管亥掃視了一遍哄搶的士兵,既有他的手下,也有張饒、徐和的士兵,他明白要是自己處理不好,好不容易拉起來的聯盟頃刻之間就會崩潰,說不定還會互相殘殺。
“一幫混帳東西!官軍還沒有消滅,你們卻在這裏哄搶糧草,都給老子滾開!”
管亥也不好責怪任何人,隻好一通亂罵。他手下的將領一看管亥真的發火了,隻好悻悻地帶著自己的隊伍離開。而張饒、徐和的士兵看到他們的主將板著臉沒有做聲,也隻好跟著離開。
“兩位統領,我們三家各派一個糧草官,由他們帶著士兵來清點、分配糧草,如何?”既然想做老大,姿態就要放高一點,管亥回頭看著張饒、徐和,鄭重地跟他們商量。
“就依管大統領的。”張饒、徐和一直沉著臉沒有說話,就是想看管亥如何處理糧草。見管亥處理的不偏不倚,張饒、徐和似乎很滿意,兩個人雙手抱拳,朝管亥拱了拱。
看到張饒、徐和如此通情達理,管亥越發有了信心,決定趁勢打鐵:“兩位統領,官軍新敗,短時間內很難喘過氣來,我們不如趁勢渡河,攻打臨濟,一舉全殲青州官軍,如何?”
然而管亥有點一廂情願了,張饒、徐和兩人也是有野心的豪傑,並不準備奉他為主。兩個人楞了一會,還是徐和開口說道:“如今青州官軍已成驚弓之鳥,再也不會對我們構成威協。如果我們一城一城的攻打,他們就有了喘氣的時間。我們不如兵分三路,分頭攻打濟南、樂安和齊國,不給他們喘氣之機。”
張饒連忙點了點頭,讚同地說道:“徐大統領說得對,焦和這次糾集的青州官軍全部來自於濟南、樂安、齊國三地,他們的防守必然空虛,我們可以在短時間內攻占所有郡縣。”
管亥的心裏非常失望,可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自己沒有絕對的武力,他們是不會投靠自己的。他不由得笑了笑,朝張饒、徐和點了點頭:“既然兩位主意已定,那我們就此別過。”
……
青州刺史焦和逃到河東,回首望著滿河的官軍屍首,不由得越發驚恐。等搶渡過河的士兵們上了岸,他立即命令燒掉所有的船隻,防止黃巾軍搶船過河,根本不管還在濟水河中掙紮的官軍將士。
他的兩個從事張季和蔣煥由於有衛兵們的保護,也搶上了船,逃得一命。他們倆從河岸上爬了上來,剛好看到在等在河邊的焦和,張季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刺史大人的卜卦還真是靈啊……今天果然不是個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