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殺回去,跟幽州騎兵拚了。”林卓不禁心中連連叫苦,也大喊一聲,率領騎兵朝撲上來的幽州騎兵殺去。他心裏明白的很,如果他丟了長津大營,毫無疑問地要被董卓處死。
更為重要的是,西涼軍的懷縣、軹縣兩處大營、十幾萬西涼大軍的糧草幾乎都在長津大營,要是被幽州騎兵燒了,西涼士兵和戰馬吃什麼?恐怕將大大地影響士氣,兩處大營就有可能守不住了。
“殺啊……”
一千多幽州騎兵呐喊著,飛速向西涼騎兵衝來。在這近的距離內,已經沒有機會再射箭了,幽州騎兵紛紛抽出樸刀,高高地揚了起來,鋒利的刀刃倒映著大營的火光,照亮了黎明前的黑暗。
“殺!”
林卓一聲低吼,眸子裏憤出怒火,揮舞著長槍就迎了上去。他看準了衝在最前麵的陳倉。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生的希望,所以臨死他也要把這個置自己於死地的家夥殺死。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西涼軍士兵幾乎都是長槍,所以他們對手握樸刀的幽州騎兵並沒有絲毫的畏懼。他們齊聲呐喊道,緊跟在林卓的身後,迎著幽州騎兵殺了上來。
“去死!”林卓大叫一聲,手中的長槍一抖,槍刃直刺陳倉的左胸,在這種疾速衝刺的時刻,別說是鋒利的槍刃,哪怕就是一根削尖的木棍,也能將對方刺個透心驚。
陳倉也是在死人堆裏滾爬出來的,馬上拚殺的經驗更是豐富。眼看著林卓的長槍已到,他隻是把手中的樸刀往上一抬,隻聽得“鐺”的一聲響,林卓的槍刃立即上飄,從陳倉的左肩之上刺入了空中。
任何事物都有正反兩個方麵,長槍既有長的優勢,也是長的致命弱點。長槍可以先發製人,但是回防較慢,一旦長槍刺空,不僅失去了進攻的主動,自己的身體也完全暴露出敵人的麵前。
而短兵器的優勢就在於反應迅速,進退自如。俗話說一寸短一寸險,樸刀的最大特點就在於適合貼身肉搏,特別是在騎兵快速衝刺的時候,所有的進攻和防守都隻是在瞬間進行。就在林卓往回收槍的同時,陳倉的樸刀順著林卓的槍杆劈了過來。
由於戰馬飛速衝刺,林卓幾乎沒有感覺到陳倉的刀風。隻覺得寒光一閃,腰間仿佛有一絲寒風吹進,似乎感到涼颼颼的。林卓不經意地低下頭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子滯留在半空,而他的坐騎已經帶著他的兩條腿跑到前麵去了。
天空剛剛放亮,淡淡地薄霧在荒野裏迷漫開來,依稀可見光禿禿的樹杆和枯黃的野草。臨近村子裏的時候,這些薄霧更是淡了話多,有幾隻骨瘦如柴的野狗倦縮在村頭,驚恐地望著薄霧彌漫的荒野。
就在那迷霧之中,有一千多匹戰馬正在荒野裏疾速奔馳。馬背上的騎兵衣冠不整、狼狽不堪,不少的騎兵身上還帶著刀傷,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們的戰袍,濃濃的血腥味隨風飄散在凜冽的寒風之中。
這隊騎兵馬不停蹄地越過荒野,直奔懷縣的西涼軍大營。那些騎兵在斥侯兵的帶領下,直接進入了大營之中,領頭的幾個將領跟隨著斥侯兵被帶到了李儒的帳篷。
“報……軍師大人,長津渡口昨夜遭到幽州騎兵的偷襲,他們用火箭點燃了整個大營,甚至燒掉了渡口的船隻。校尉大人林卓當場戰死,三千騎兵隻剩下一千多人逃了出來,二萬多步卒傷亡慘重,幸存者也四下逃散。”
“啊……”李儒剛剛起床,突然接到這個噩耗,差一點沒背過氣去。林卓是個謹慎之人,所以他才派林卓防守長津,沒想到還是被幽州騎兵偷襲成功。他連忙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領頭的將領,大聲喝道:“糧草呢?我們的糧草呢?”
林卓死沒死他都不在意,就是兩萬多士兵全死了,他也不會在意,糧草才是他最關心的,如果沒有了糧草,他就會和幽州騎兵、黑山軍一樣,在河內郡堅持不到三天。
“軍師大人,整個大營都起火了,糧草肯定也已經被燒了。”實際上,由於逃跑的匆忙,那個領頭的將領並沒有看到糧倉起火,他隻是想當然的認為,幽州騎兵之所以要偷襲長津,肯定是為燒毀糧草而來,絕不估僅僅隻燒毀他們的幾頂帳篷。
“完了……完了……”聽那將領這麼一說,李儒也想當然的以為幽州騎兵偷襲的目的就是要燒毀西涼軍的糧草,以便借著黑山軍的人數優勢與西涼軍速戰速決,心裏不由得連連叫苦。
“傳我的命令,命令王方立即集合懷縣大營的所有士兵,準備防禦幽州騎兵的大舉進攻,命令軹縣大營李蒙,防備幽州騎兵進攻,同時通知黃河南岸駐軍,讓他們湊集船隻,準備接應黃河北岸的將士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