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瞥見少年的眼光,林笑顏下意識的跳下座榻,櫃蓋重重的扣了下來,多虧跳得快,要不然手和頭就被砸扁了。
剛才隻顧著想自己怎麼辦,一時忘了昏迷的少年還會醒來。
眼睛怔怔的看著少年,想起剛才自己的舉動不由得訕訕的笑了笑。
“我想幫你退燒來著,找不到棉花毛巾之類的,想在櫃子裏看看”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行為,林笑顏再次打開櫃子,從裏麵取出一件暫新的棉袍。
少年一看就是在發燒,臉色緋紅,眼睛迷離,呼吸短促。
抱著棉袍向床前挪去,捂死他!看著少年迷迷糊糊的樣子頓時惡向膽邊生。
眼前仿佛出現了自己正用棉袍捂在少年的臉上,雙手死死的壓著棉袍,少年的雙腳亂踢,她翻身騎坐在少年身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少年漸漸停止了反抗的鏡頭,潘金蓮的影子出現在腦海裏了。
惡念隻在腦中停留了一小會,林笑顏已挪到床前。
殺人!借十個膽給她都不敢。
站在少年眼前用牙咬開棉袍上質量超好縫的密密麻麻細細致致的棉線,掏出一點棉花,一眼看見床頭整整齊齊的摞著一遝雪白的棉布方巾,林笑顏杯具的低下頭。
有的是幹淨棉毛巾,白白的破壞浪費了一件衣服,林笑顏心裏惋惜著,裝模作樣的在少年的注視下拿起一點棉花,端來桌子上用來做交杯酒的酒杯,酒瓶。
提起精美的細瓷酒瓶倒出一杯酒,把棉花沾濕,在少年的嘴唇上擦了擦,少年厭惡的微微扭了扭頭。
一股熱浪從林笑顏臉上拂過,她伸手摸摸了摸少年的額頭,很燙。
最少有四十度,林笑顏看著少年的嘴唇慘白開裂,像幹裂的饅頭。
得趕快退燒,不然真會死的,不死也會非聾即啞,前世的一個鄰居就是發高燒變成聾子。
林笑顏打量著少年,到現在她還不能把少年和朱翔羽聯係起來,林嬌嬌已經十八歲了,朱翔羽怎麼看起來都像個十六七歲的小屁孩,可不是他又會是誰呢?姐弟戀啊!戀什麼?人都不認識。
思想不能拋錨,先幫他退燒是關鍵,穩了穩思想林笑顏接著看朱翔羽,他正半睜著眼睛,眼神犀利半個眼色都能殺人。
喊太醫嗎?不行,新婚之夜,折騰的不好萬一死了就要陪葬,再說太醫也可能治不好,要不然怎麼會林嬌嬌都不嫁呢。
還是自己來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前世的她和外婆母親可都信佛,如果萬一說不定幫他活過三天,自己也就不用陪葬了。
不,我不是怕死我是在救人,我是在做好事,是在做功德無量的事,就算隻是代嫁,就算也許要做寡婦,也要舍己救人,舍去自己的死救活他,因為如果他活了下來,他知道自己是假的會殺了她,冒這麼大的危險幫他該給自己積多大的德啊!
她在心裏為自己的行為定上最高尚的頭銜,最後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才拿起疊在放在床頭的的綿方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