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見傅公子神傷的模樣,顧葉一時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握緊了麵前的酒盞,對傅公子道:“你若是不喜歡那姑娘,同你爹娘好好說說就是了。這世上沒什麼事,是比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塊更叫人開心的了。”
傅公子搖搖頭,神色之中有些淒惶:“哪有這樣容易?”
她見傅公子喝得醉眼朦朧,原本一張俊臉也有些泛紅,許是醉了酒,口齒也不清晰。
這樣的才俊公子,竟為一個酒肆的姑娘憔悴到如此,未免叫人唏噓。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若是扶鳶這樣的,也就不足為奇了。
顧葉低歎了一口氣,她自然看出這公子來曆非凡,想來這京城之中的人非富即貴,有些家世的人家,或許都不大能接受。
那傅公子許是覺出自己在顧葉麵前多言了,便閉口再不言語,隻一杯接一杯地悶頭喝酒。
“文舟!”
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一個俊年男子搖搖晃晃地舉著酒壺走過來。
他臉上滿是緋色,脖子上還有一個明晃晃的紅色印子,像是姑娘家的胭脂。
他的領口微微散開,似是醉得狠了,那一雙眸子偏偏亮得很,配上他那張俊秀的臉,頗叫人心神蕩漾。
他一把勾上傅公子的脖子,將酒壺遞過去:“今天咱們兩個不醉不歸!”
“珩奕,你醉了 。”
傅文舟微微皺起眉頭,卻被並未推開這男子。
那男子掃了一眼這石桌旁邊,見隻有兩個石凳,自己並無落身之處,皺著眉頭朝顧葉揮了揮袖子:“你讓開,今天我要和文舟喝酒。”
這不知是從哪裏來的浪蕩公子,看他那不羈形容,顧葉便有些不滿地蹙了蹙眉。
見他朝著自己大呼小叫,一點禮貌也沒有,顧葉便更加不喜。
她揚著頭覷了那名叫“珩奕”的公子一眼,搖頭道:“傅公子點了我陪他喝酒,我就該坐在這。
大家都是扶鳶姑娘的客人,總得分個先來後到吧?”
“哈。”
薛珩奕笑了一聲,他的手指朝著顧葉點了點:“今天隻有你是扶鳶的客人,我們都不是。也罷,那我就坐在這。”
他往前走了兩步,荷花池便有一圈白石圍欄,他就坐在那圍欄上,一隻腿愜意地往圍欄上一放,倚著欄杆便舉壺往口裏頭倒酒。
見他那肆意的模樣,又看他的衣著樣貌,便知同傅文舟一樣來曆非凡。
薛珩奕一口一口往嘴裏頭倒酒,傅文舟則悶頭一杯一杯地喝酒,顧葉看了半天,忍不住道:“這連個小菜點心也沒有,你們就光喝酒不成?”
“這傅公子喝酒是被情所困,你喝酒是為什麼?”
顧葉實在是不能理解,這群富貴公子哥為何要將自己弄成這麼一副落拓樣子。他們手上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銀子,又有權有勢,在這京城裏頭如魚得水,可不比她一個穿越而來的孤女,因為生計就當了衝喜媳婦,又逃難來了京城。
“老子愛喝。”
薛珩奕朝顧葉翻了個白眼,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顧葉好幾遍,“嘖”了一聲,皺起眉頭:“你是從哪裏來的叫花子,扶鳶怎麼會把你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