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到廷審之日了,屆時文武百官必會齊聚一朝。葉兒,你不便出席,就留在府中吧。”
傅雲鶴望著銅鏡中倒映的自己。
雕塑般冷毅的眉眼,時刻透露出堅定與信心。
他的聲音尚未退去,放在發間的玉梳子,卻陡然一頓。
顧葉從他背後探出腦袋。噘嘴不滿道:“這麼好玩的事情,你不帶上我啊?”
“若隻是普普通通的審案,那自然沒有什麼,但是明日皇上會親自聽席,到時候,可能牽涉劉賢妃與淑貴妃一幹權貴。你隻需安心留在家裏,靜候我的佳音。”
顧葉點頭應下,將傅雲鶴的發髻梳的一絲不苟。
傅雲鶴在鏡中左右觀察了一番,忍不住出聲讚美道:“娘子好手藝,將我的發髻梳得如此之美,普天之下隻有娘子一人可以做到了!”
“就你嘴甜。”
顧葉朝他瞪了一眼,在傅雲鶴起身之時,伸手落在他的腰間。
如此主動?傅雲鶴尚在詫異,顧葉已替他把歪掉的腰封扶正。
那雙小手,不斷在他腰帶上來回穿梭。
有些細小的瘙癢,傅雲鶴終於控製不住,雙手突然出力,把顧葉擁入懷中。
她措不及防,鼻尖壓在了他的官服之上。
正想將傅雲鶴推開之時,耳邊傳來他的低語之聲:“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傅晉舟他們陰謀得逞,今日就將他們的惡行揭發出來!娘子等我回來,我不會讓娘子失望的。”
顧葉那要推開的手,在半空慢慢垂下。
最後一瞬,忽而換了方向,輕輕回擁住了傅雲鶴的腰。
“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
二人又一陣耳鬢廝磨。
傅雲鶴走出房間時,已是神清氣爽英姿煥發。
他先用一輛馬車,悄悄帶來五皇子府中的茗璜。隨後用另一輛馬車,接來理南王府中的劉景菀。
但並未急著讓二人進宮。
而是隱蔽的等在宮門門之外,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最近傅雲鶴行事,都格外謹慎。即便傅晉舟他們各方打聽,關於案情的進展,都被傅雲鶴暗中攔截。
傳入他們耳中的情報寥寥無幾。
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知道,案子究竟已經到了哪一步。
如此而來,對傅雲鶴更是一個優勢。
他安頓好茗璜與劉景菀之後,便匆匆進朝麵聖。
而去得尚早,朝中還無幾人。
隻不過已有三兩個傅晉舟的人,已早早而來。
看到了傅雲鶴,一番冷嘲熱諷。他卻不為所動,仍舊嘴角帶著淺笑。
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引起了他們極度不安。
但不論他們如何詢問,都無法撬開傅雲鶴的嘴。
一直等到早朝開始,皇帝緩步坐上龍椅之後。傅雲鶴才隨著文武百官,一齊跪在了朝廷上。
而他身邊,此刻正是五皇子傅晉舟。
傅晉舟目光冷然,掃過傅雲鶴的臉。一絲陰厲以及無法掩藏的殺氣,從他身上傾瀉而出。
他什麼都會說,隻是冷笑一聲。
微微上調的桃花眼,讓人不寒而栗。僅僅隻是一個眼神,便已經有了威脅之意。
就好像若傅雲鶴今日所做之事,對他造成危害。
他必定會不顧一切手段,置傅雲鶴於死地。
這悄無聲息的威脅,卻被傅雲鶴置之不理。
隻見傅雲鶴的神情,沒有絲毫怯懦。反而鎮定自若的往前一步,站在了百官之前。
開口時更是擲地有聲:“啟稟皇上。十日之前玉霞公主之死,微臣奉命調查,如今已經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
幾個字久久回蕩在正殿之上。
聽聞此話的人,有驚有喜,甚至還有人滿是不信。
都想等著,看這個傅雲鶴的笑話。更是心中篤定,他不過在逞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