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陛下。”
劉景菀畢竟與茗璜那種,商販出生的小姐有所不同。
雖沒有玉霞公主金貴,但是王室貴氣,也難以掩蓋。
欠身行禮時,皇上倒是沒有讓她久跪,而是立即應允起身。
劉景菀心下一涼,她當然認得傅晉舟,那張陰險毒辣的臉。
就是這張臉,險些讓姑母誤會了她。
所以劉景菀沒有再朝傅晉舟看去,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頃刻間消散殆盡。
“傅雲鶴,你以為你把郡主起來了,就能隨隨便便誣陷我嗎?沒想到堂堂郡主,竟然還配合這種人,來朝廷之上胡鬧。”
傅晉舟冷笑一聲,再次開口朝傅雲鶴冷嘲熱諷。
然而,從始至終,不論他如何威脅恐嚇,傅雲鶴都無動於衷。
完全將他的話至於耳外,不放在眼裏。
所以傅雲鶴的情緒,一直都沒有被傅晉舟左右過。
他不怕他。
讓人意外的是,今日庭審本該也作為重要角色,出席廷上的丞相薛震。
卻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過了這麼久,一直沉默不語的站在百官之首。
目光靜靜觀察著傅雲鶴,隻覺得他抬手投足之間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他心生殺意。
沒想到這個傅雲鶴不僅沒死,還反將一軍!
薛震神色漸冷,而皇上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表態。
也是因為薛震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不僅在看傅雲鶴,傅晉舟,那雙龍目也時時瞟過薛震的臉。
薛震緊閉唇角,好像心事重重。
這並非隻是查案那麼簡單,隱藏在案情之下的暗湧,才是至關重要的地方。
“是不是胡鬧,五皇子殿下可有些說早了。郡主若有話,就在這裏請說吧。“
說完轉身,那修長的黑衣,完完全全的擋住了傅晉舟的身影。
他不及傅雲鶴身材高挑,也沒他那般挺拔。
所以,傅雲鶴若是故意擋住他,傅晉舟便無計可施了。
隻能從側麵縫隙,極力往劉景菀往前看去。
這個該死的傅雲鶴,他遲早要殺了他!
有了傅雲鶴眼神的鼓勵,劉景菀的臉色稍有緩和,不再先前那般僵硬而蒼白。
隻見她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錦盒。
將盒子呈現在皇上麵前之時,輕聲說道:“陛下可還記得這盒香粉?”
皇上眯起雙眼,目光在那香粉盒子上停頓片刻。
當即認出了盒子的來源,便順著她話道:“這不是朕賞賜給你的那兩盒香粉嗎?”
“正是那兩盒香粉,普天之下也隻有這兩盒了。因為極其珍貴,所以景莞便送了一盒給玉霞妹妹。她最近一直在用這個香粉,這是府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那又如何?不過是一盒香粉罷了。”
傅晉舟對這盒香粉不屑一顧。
對他的打斷,皇帝微有不滿。一個冰冷的膛視,讓傅晉舟接下來的話,停在了嘴邊。
“這香粉正是因為過於珍貴,所以裏麵才有一種極其罕見的粉蟎。這粉蟎一旦深入皮膚,便會讓傷口久久不能愈合,嚴重之時甚至還會潰爛。”
傅雲鶴再不遲疑,一席話行雲流水。
說到此處,卻突然閉了口,沒有一並說完。
劉景菀似乎還是有些怕傅晉舟,和那雙手籠袖的薛震。她悄悄抬眼,默默望著他們二人的神情。
但是,這一切已經夠了。
劉景菀帶來的香粉盒子,完全可以作為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