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衣人似乎還有話要說。
而他想說之話一定極其重要。
為何在他準備開口之時,有人會在高牆之上投擲暗器?
是誰?
誰知道他與此人會在這裏秘密會麵?
傅雲鶴無比震驚的望著眼前這一幕。
甚至忘記要去檢查他的傷勢,然而,黑衣人脖子上流出的血,已經染紅了暗黃的土地。
僅僅隻是眨眼之間便斷了氣。
他隻得站在原地,俯身望著那具逐漸失去溫度的身體。
死了。
而後他將白紙在膝上緩緩展開。
隻見一串串列出的姓名,赫然出現在白紙之上。
這些名字他都不認識。
看上去普通無奇,但在這些人間,必定有某種相同的聯係。
他們身上某種特質,一定是李峰所需要的。
隻要能找出他們共有的特點,就能知道李峰與丞相的圖謀是什麼。
現在還有一點傅雲鶴無法肯定,那就是李峰是否與丞相真的同流合汙了?
或者隻是李峰另有所圖?
傅雲鶴當下再不遲疑,將黑人在這小院之中安置妥當後。便拿著白紙,神色無常的走出小巷。
看來紙上所列出的人,必須一個一個全部探訪一遍。
第一個人名為張富,鎖住之地在一間平民矮屋。
傅雲鶴沒有騎馬,而是選擇徒步而行。
盡量不想引起隨行之人的注意,腳步經過馮長街時。不知為何,感到背後一陣涼意。
抬頭之間。
望到不遠處的別忘樓,有幾個人影劃過。
傅雲鶴隻能看到那人的背影,有些像是丞相之子薛珩奕!
竟能在這裏見到他?
傅雲鶴心中有些意外,但此刻薛珩奕的身影,將唯一的那扇窗子堵得死死的。
裏麵的場景傅雲鶴一無所知。
若換做平時,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前去確認一番。
但今日身有要事,隻是匆匆一瞥,便繼續朝著自己要走的那條路,大步流星的走去。
走出很遠,傅雲鶴還回頭看過一眼。
隱隱約約,看不真切。
他便沒有細想,方才自己背後的冷意究竟是什麼。
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
別忘樓二樓的薛珩奕突然往前一步,從窗前抽身而退。
接下來出現的那張臉,卻是一個女子。
這女子容貌清秀可人。有一種出塵的靈氣,舉手投足都讓人感到與眾不同。
正是傅雲鶴的夫人顧葉。
而當她站在窗邊之時,傅雲鶴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街角。
他們倆之間的這種錯過。
隻能算作天意。
而天意,又常常難違。
在顧葉周旋在薛珩奕與傅文舟之間時,傅雲鶴已經走到了張富家的門口。
腳步還未走近,便聽到一正刺耳的吵鬧聲。
好像是一男一女,在那巴掌大小的院子裏爭吵起來。
“我說當家的,這件事你可萬萬不能做,若是做了以後被人揭發了,砍頭的可是我們全家呀!”
“你煩不煩啊,嘮嘮叨叨一早上,不就是膽小怕死嗎!每次我要去做什麼,就攔著我,所以這麼多年我們家還是這副窮樣子。這也不讓我做,那也不讓我做的!”
“我這不也是為了咱全家著想嗎?雖然那位大人口口聲聲說,事後會保你平安,但這件事可是涉及......”
最後的話她沒再說出口,也不知道究竟涉及到誰。
傅雲鶴輕輕往前,極力壓低身形,將耳朵往門上貼去。
“不冒點風險,怎麼能賺大錢?像這種安安穩穩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說不定事成之後,我們可以拿那一箱金子鹹魚翻身呢?”
“還是不行,太危險了,我寧願這些錢不要了。當家的,你要知道,我們要是有命拿錢,無命去用,那可就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