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寶馬向來珍貴。
而東郊馬場那匹更是舉世無雙。
可算是寶馬中的貴族,一身純白,不論是速度還是耐力都是上中之上。
李峰將十幾個人齊聚一處,就是為了要在那匹白馬上做手腳。
“密室在何處?帶我去看看。”
傅雲鶴放下手中杯盞,明知自己提出的這要求,風險甚大。誰知張富想也不想,滿口答應。
“好!隻是不知大人想何時去看?”
真是奇怪,怎麼不管傅雲鶴提什麼要求,他都有求必應?
傅雲鶴微微皺眉,目光不動聲色的把張富又打量了一遍。
其中莫不是有詐?
但不管怎麼樣,就算真的有詐,東郊馬場他都非去不可。但在此之前,他必須做好應對之法。
以免途中生變。
“你們一般晚上何時會去那密室?”
“李統領定下規矩,是三更之時。”
“那便提前一個時辰。你在馬場外的榆林街等我。”
“是,傅大人。”
“你先回去吧,今日之事......”
話音未落,張富似乎已經明白後話,連連點頭。那討好諂媚的嘴臉,果然是市井平民。
“大人盡管放心,今日之事我必定守口如瓶!若是有半分泄密,一定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你去吧。”
傅雲鶴極為不耐的揮揮手,不想再聽張富這些沒有意義的話。
毫無疑問,一旦他麵臨生死選擇時,為了自保,別說守口如瓶了,早就會將今日一切都抖了出去。
見張富點頭哈腰的離開。
傅雲鶴坐在書房中,望著張富站過的地方,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一番梳理。
從薛丞相深夜去李峰府上的拜訪,到李峰之子李悅,與薛珩奕他們聯手。
再到李峰秘密傳見京城中,那些看似治人,卻精通獸道的醫者。
這一切一切的細節。
都是為了一日後的狩獵。
他們的目標就是皇帝騎的那匹汗血寶馬。想讓寶馬在狩獵之前服藥,而後性情大變。
屆時若出了什麼意外,那也隻能怪罪到畜生身上,絕對查不到丞相這席人。真是好計,而那畜生又不能說話。
怎能為自己辯解。
那麼傅雲鶴呢?他該怎麼做?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將張富帶到皇帝麵前,然後當麵揭穿丞相。
隻要皇帝一進入那密室,真相就會浮出水麵。
但是——他不會這麼做。
因為傅雲鶴回來的目的是複仇,若現在製止,最後隻能牽連到李峰。薛丞相一樣可以金蟬脫殼。
將此事推卸得一幹二淨。
倒不如讓他以為計劃可以順利進行下去。
正好利用此事,讓他和淑貴妃一行人死無葬身之地。
這可不能怪傅雲鶴,因為是他們選擇對皇帝出手的。從有這念頭的那一刻起,他們已經將自己推向了深淵。
傅雲鶴也隻是推波助瀾而已。
想到此處,他決心已定,沒再絲毫停留,腳步匆忙的回到了顧葉的房間。
那時的顧葉雖在深睡,但是臉頰的酒紅已經退散不少。
傅雲鶴便俯身,正想替她拂去最終那縷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