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命,賤民並非故意為之,而是因為......”
周天翰話到此處,毅然止住,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
他就是故意偽裝,隻不過為了避人耳目,可這話如何能在皇帝麵前說得出口。
“而是因為你要躲誰,你要躲的人是誰?官兵還是誰?”
豐帝倒是深明其意,淡淡開口,詢問之間,目光沒再停留在周天翰的麵龐。
這讓他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
但跪在一旁的傅雲鶴,心知肚明,若是豐帝問出了這話,那就說明,他早已知道傅晉舟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
“回稟皇上,除了官兵,其實賤民更怕的是五皇子殿下。”
那幾個字,從周天翰嘴中而出。
惹得豐帝微微側眸,雙眼中暗光叢生,不知有何深意。
“你為何要怕五皇子?”
“因為賤民知道五皇子殿下太多秘密。”
“哪些秘密?”
周天翰突然沉默。
餘光悄悄瞥向了傅雲鶴。
畢竟他隻是答應傅雲鶴,將綠水山莊的事向豐帝坦白。
但關於此前與傅晉舟所做之事,難道也要全盤托出?那他的罪名可就複雜多了。
從始至終,豐帝都沒有問過傅雲鶴一句。他在一邊靜靜聆聽,察覺到周天翰的探尋,一時竟沒有回應。
毋庸置疑。
真要說他們的勾當,那就要從傅雲鶴剛出生時說起。
一說起傅雲鶴的出生,牽扯到的事情,就是當今大皇子生與死的真相。
這件事與此次圍剿綠水山莊毫無關聯。
他不知道如今時機,是說好,還是不說好。
二人都在遲疑,豐帝眼角流露笑意,片刻之後,才淡淡擺手。
“那就先說說綠水山莊的事吧。”
那一瞬間。
連傅雲鶴都不知道,豐帝對傅晉舟與周天翰做過的所有事,到底已經知曉了多少。
“皇上,這是六皇子親筆寫下的認罪狀。”
在周天翰出聲之前。
傅雲鶴將袖中白紙拿了出來,恭恭敬敬的遞到豐帝桌案。
卻無人去接。
任憑微風不斷拂弄著白紙的邊角,時而傳來一陣細小的輕響。
豐帝的目光,在白紙上稍作停留。
不知那沉默的幾瞬間,什麼念頭從他腦海飄過。
隨之才不緊不慢的拿起了白紙,在眼前一展而開。
在傅雲鶴和周天翰緊張的注視下,慢慢將紙上所寫,閱於眼中。但從第一個字到最後一個字,豐帝的神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倒是傅雲鶴慢慢凝眉。
看來豐帝果然知道了這一切。
“所以傅愛卿想用這張紙,洗清自己的嫌疑?”
末了。
豐帝將紙輕輕合上,終於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傅雲鶴。
得到的回答,卻並非如他所想。
傅雲鶴無所畏懼的回視著豐帝的審視。
一字一句道:“除了洗清懷疑,微臣還希望能揭穿五皇子的真麵目。”
“真麵目?他的真麵目是什麼?”
麵對豐帝這聲追問,傅雲鶴突然沒再說話。因為他能聽出,豐帝似乎不想揭穿傅晉舟。而想將此事就此遮掩。
漫漫沉默過後。
豐帝再次朝周天翰道:“信中所寫都是真的?”
“回陛下的話,一字不假。”
“還做過什麼?”
“其實從二十多年前,賤民就與淑貴妃娘娘,以及丞相大人一起,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