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你這躲在房裏一整天,鼓搗什麼東西呢!”
突如其來的問聲,在李煥身後響起。
他想都不想,徑直將門關上。
讓那人根本看不到屋內分毫。
隨後轉身,臉上一如既往的懶散,像是沒有睡醒。
“沒搗鼓什麼,就是昨夜沒有睡好,多睡了一會兒而已。”
“是嗎?你至今肯定也累得夠嗆。不僅要替泠妃娘娘看病,還要為惠妃娘娘的事費心。”
李煥愣了愣,忽而抬手,攔住了那人。
“張太醫,上次你說惠妃娘娘的臨產日,究竟是哪一日來著?”
麵對這略帶怪異的詢問。
張太醫停下步伐,忍不住打量了李煥一番。
“日子不是你推算出來的嗎?怎麼現在倒來問我了?”
李煥尷尬的笑笑,手從半空輕輕垂下。
末了。
臉龐笑意有幾分僵硬:“我是睡糊塗了,想再確認一下。”
“哦,不是——”
張太醫正要作答。
身後忽而傳來一人的打斷聲。
“你們在這兒幹什麼?皇上不是下令,讓你們二人去寒凝宮,為惠妃娘娘安胎嗎?”
回頭之間,才見太醫院的首席正在門前。
雙手籠在袖子裏,對張太醫和李煥還在原地,甚是驚異。
那未曾說出口的話,自此便終止在那一刻。
李煥幽幽歎息,對張太醫道:“我進屋拿個藥箱,你等一會。咱們一起去寒凝宮。”
“好,我就在這兒等你。”
“吱呀。”
一聲落下,那扇木門重新被人開啟。
進房的李煥,忍不住最後環顧四周。
房中一如往常,沒有異樣之處。
隻不過——
他往前幾步,對桌上一個小小的紅瓶怔愣許久。
仿佛在猶豫要不要隨身攜帶。
正在思慮之間。
門外又來張太醫的催促聲:“李太醫?你倒是快點呀!要是拖延太久,會被惠妃娘娘責怪的!”
“這就來。”
三個字落下。
李煥將那紅瓶收入袖間。
旋即大步走出了房中,而長袖卻因此變得無比沉重。
這個瓶子——是要交給樂洮的。
“小主,這是李太醫讓奴婢交給您的東西。”
樂洮小心謹慎的將匣子,放在了桌上。
隨之後退幾步,頭也不抬的回到木槿妙玉身後。
木槿妙玉抬起一手,左右擺弄著匣子,指尖最終落在了那把銅鎖上。
樂洮的呼吸,隨著她的手,頓時變得急促起來。
她要打開那把鎖嗎?
匣子裏到底有什麼呢?
這些都是樂洮迫不及待想知道的。
“聽說你一大早就去了太醫院,怎麼那麼急?沒必要天還沒亮,就趕著去拿東西吧?還耽擱了那麼久才回來。”
木槿妙玉隨口一句。
卻讓樂洮心中大驚,不由得抬眼往她看去。
從什麼時候開始,木槿妙玉也如此關注起,樂洮的行蹤了?
連她何時去太醫院都知道。
看來日後她必須要更加注意,幸好這一次,沒有去攬月殿。
否則就暴露了。
想想就有些後怕。
樂洮連忙為自己辯解:“不是奴婢想要早去,不過事先去打聽了一下。皇上下令今日,李太醫要和張太醫去寒凝宮,為惠妃娘娘安胎。奴婢怕趕不上,不知他們要什麼時候回來。所以便趕早,在他沒有動身前去拿東西。”
多虧回來時,聽到太醫院其他人的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