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林其實也沒有十分把握。
一定能從此計中,找出顧葉所要之物。
在他心裏此刻也是忐忑不安。
但麵上卻沒有絲毫表露,腳步還是平穩如風。
走過通往攬月殿那條長廊時,像是想起什麼,突然停下步伐。
對著身後侍衛道:“本統領忘了一件事,你們都隨本統領來,等一會再趕去飄夢殿不遲!”
那話也不知是說給誰聽。
明明任林已是所有人的領隊。
人人都要對他趨之若鶩,根本無人敢有忤逆之意。
他無需向誰解釋。
話音落下。
任林的身影,當真調轉方向,往另一條小路迂回插去。
身後的侍衛們雖有驚疑,卻都紛紛沉默,沒有出聲詢問。
隻是尾隨任林一路走去。
眼看那一隊本要去飄夢殿的士兵,消失在小路盡頭。
不遠處的拱門後,猛地竄出一個身影,似乎潛伏已久。
好不容易可以卸下偽裝。
當下毫無忌憚的提起裙擺,朝著飄夢殿狂奔而去,從背影看去,好像是個宮女。
卻不是飄夢殿的宮女,也並非霜霖殿的宮女。
望著那不顧一切的身形。
從草叢後,再次走出了一個人。
此人獨自站在原地,有些詫異的瞪大雙眼。
沒想到著如任林所說。
有人悄悄的跟蹤了他們,而且在最後分道揚鑣。
而這個人竟會是——
張肖二話不說,與那宮女保持著一段距離。兩人不算太近,也不至於失去蹤跡。
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跟隨著,腳步徑直走到了飄夢殿前。
張肖不知道這個宮女,煞費苦心,要趕在任林之前來飄夢殿。
到底是要找什麼。
但他隱約覺得,那個東西必定極其重要。
或許還是今日的重中之重。
所以他施展輕功,身形餘躍上房頂。
到了飄夢殿後,就開始在簷上監視著,宮女的一舉一動。
隻見那宮女,故意壓低聲音,急不可耐的對門前的宮人,吩咐了一句。
他們立即帶她進入院內。
幾人卻沒進大殿,反而繞著殿外,慢慢走到了後院。
後院裏的花木大多已經枯萎。
看去略顯荒蕪。
不過一座假山坐落其中,彎彎曲曲的小路,遍布在假山四周。
若真要走在裏麵,沒有帶引,極易迷路。
站在房頂往下俯視,卻能看得一清二楚。
對那幾人的行蹤,張肖已是了如指掌。如今倒要看看,他們去假山裏做什麼?
終於。
宮女的腳步,駐足在兩座,相互依靠的巨石前。
石頭的縫隙裏,足夠容納一人身高。
下一刻。
宮女毫不猶豫,似乎是讓另外兩人,在外麵望風。
自己小心翼翼的,從縫隙走了進去。
也不知在裏麵摸索什麼。
幾瞬過後,才重新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
但張肖音樂課按到,她手心多出的兩個東西,好像是薄薄的紙張。
不。
當中一個的封頁,被陽光照射之時,反射而來一陣耀眼的金光。
即便已經老舊不已。
仍能看出好像是個奏折!
而另一個東西,還真是一封邊角泛黃的信紙。
這兩個是什麼?
為什麼要保護得如此小心?
難道任林當時所說的,就是這兩個東西?
毋庸置疑。
他要的就是這個,張肖心中已然確定,卻遲遲沒有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