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給陛下開幾服藥,微臣走後,陛下隻要配合調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但是陛下切記,一定不能繼續這樣操勞了,也不要輕易動怒。”
李煥沒有遲疑。
幾步走近桌前,帶著幾分詢問的看向,桌上的筆墨紙硯。
好像在問傅雲鶴可否一用。
雖未出聲,傅雲鶴卻深知其意。
神情甚是散漫的點了點頭:“用吧。”
這可是皇上禦用的筆墨,當今世上,沒有幾人能有榮幸觸及。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李煥胸膛油然而生。
那一瞬間。
他忽然覺得傅雲鶴是可悲的。
“是。”
言罷,李煥提起墨筆,在那張雪白的宣紙上行雲流水。
不出片刻,便寫滿了整整一張白紙。
明明藥方不過寥寥幾個字,竟能寫出這麼多。
他將藥方小心的遞給傅雲鶴,不忘在旁解釋道:“陛下請看,這上半部分是微臣寫的藥方,下半部分,是陛下要注意的地方。這兩個配合起來,陛下的病情方能控製。”
僅僅隻是控製,並不能根除。
言下之意,傅雲鶴也聽懂大半。
卻沒有故意強求,好像對生死不甚在意。
“李太醫這麼盡心,以前也有這種習慣嗎?藥方下麵還帶些規矩。”
傅雲鶴輕笑著。
神情看似緩和不少,與從前在殿上的嚴厲狠絕全然不同。
這樣的傅雲鶴也真是少見。
“沒有,畢竟天下之後一個皇上,對待皇上的病,自然要小心些。”
“朕叫你來,不是讓你來看病的。”
話音落下。
傅雲鶴斂起笑臉,言詞重新變得肅穆起來。
好像有和重要之事要問。
李煥心中不經奇怪,惠妃的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為什麼傅雲鶴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甚至不惜重新將他喚來宣政殿。
“微臣惶恐,不知陛下想問什麼?”
“在朕問之前,先給李太醫看點東西。”
言罷。
傅雲鶴將桌上疊放整齊的幾張紙,在桌麵一字排開。
確保每一張紙都能呈現在李煥眼前。
紙上寫的內容,並非重要之言,甚至可說是家常便話。
隻不過字跡不同。
想來傅雲鶴,並非想讓他看紙上寫了什麼。
“這些都是?”
“把你認識的筆跡挑出來。”
沒有更多解釋,還是雲淡風輕一聲吩咐。
李煥隻得重新審視一遍,隨著眼神不斷的遊移,指間也多出了及張紙。
直到最後。
他將能認出的所有紙張,都平鋪在傅雲鶴眼前。
往後一步,口中道:“陛下,這些都是微臣能認出的。”
裏麵竟連李泉的字都有,還有太醫院一些人。
甚至後宮妃嬪們的字,也牽涉其中。
傅雲鶴究竟想做什麼?
“再看一遍,有沒有什麼遺漏。”
未免也太過謹慎小心了吧?
李煥心中感慨,目光卻再次確認而去。
“回皇上的話,沒有遺漏,微臣能認出的就隻有這幾個。”
“好。”
傅雲鶴將那些認不出的紙,輕輕放於一邊。
忽而隨口問道:“李太醫可還記得,最初的木槿妙玉和木槿瀟瀟,來太醫院找你要藥的時候。是不是將藥的名字寫在一張紙上?”
這件事才過不久。
李煥還能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