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報的宮人話未說完。
傅雲鶴的腳步就踏進了攬月殿。
讓人浮想聯翩,是不是有結果了?還是又突發急事?
顧葉連忙起身,拂去衣上褶皺,對著妝台理了理發鬢,隨後走到殿中。
畢恭畢敬的等待著傅雲鶴的到來。
“臣妾參見皇上,不知皇上深夜來訪,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那話過於客套,不過倒是符合禮節。
傅雲鶴沒有答話,卻朝李泉淡淡瞥去一眼。
僅僅隻是一眼,李泉便向餘下宮人揮手,口中道:“你們都隨本公公退下,誰都不能留在殿中。”
這似乎已經成了攬月殿的規矩。
隻要傅雲鶴親臨殿中。
就隻能與顧葉二人相對,若無意外,不需要宮人服侍。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有的習慣,但都已被大家默認。
“這麼晚還沒睡?”
傅雲鶴神情閑散,隨手端起桌上的玉盞,輕輕啜了一口茶水。
從始至終頭也不抬。
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顧葉走近幾步,笑道:“這不是等皇上的回信兒嗎?”
關於國師的事,傅雲鶴倒是有些忘了。
心不在焉的回道:“哦,那件事啊,你這麼想見國師,就是為了證明他滿口胡言?”
“陛下也覺得他滿口胡言?”
顧葉嘴角笑容更深,忍不住打趣。
那端著玉盞的五指,在半空微微一滯,隨後傳來傅雲鶴的輕笑。
“你呀!”
還不待顧葉回話。
傅雲鶴那修長的手指,已經輕輕勾了勾顧葉的鼻尖。
“你根本不知道國師是什麼樣的人,就這樣貿然見他,實在不妥。”
這話之中。
隱含著傅雲鶴深深的擔憂。
“陛下要是擔心,可以先跟臣妾說說,國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臣妾也很好奇呢!”
在顧葉的循循善誘之下。
傅雲鶴的歎息聲再起,好像有些無奈的揉著眉心。
“其實朕也沒有見過幾次國師,父皇在位時,他才出來過三次。而後整整五年,朕都沒有見他。你如問他是什麼樣的人,大概整個淩國都無人能知。”
沒想到那國師竟如此神秘。
連身為真龍天子的傅雲鶴,都對她知之甚少。
這究竟是種怎樣的存在?
彌漫在顧葉眼前的迷霧,越發的濃鬱起來,揮之不去無法消除。
“可是國師總有一兩個知心好友吧?不至於這麼多年都孤身一人……”
“就是孤身一人,無兒無女,連所謂的好友都沒有。”
顧葉當下啞口無言。
若真是如此,那他到底會有多孤獨。
話留在她心間,沒有在傅雲鶴麵前說出。
“不論怎麼樣,還請皇上替臣妾去試試,不必以皇上的名義,直言臣妾想見他。看這國師答不答應。”
其實顧葉的是怕,如果傅雲鶴開口,國師會拂了他的麵子。
傳出去,拒絕她,總比拒絕傅雲鶴要好。
“誰的名義不重要,你的名義就是朕的名義,因為你就代表著朕。”
傅雲鶴慢慢放下玉盞,好像不願再在國師的事上,與顧葉過多交談。
便將這話題終結在此。
“國師的事,朕會命人去請,至於結果如何,等等便知,你不必擔心。”
這件事全靠運氣。
顧葉自然知道,但她看出傅雲鶴意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