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協助你完成儀式，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顧葉終究還是讓步。
緩緩坐回桌前，與國師相對而立。
那短暫的沉默過後。
國師忽而伸出食指，指尖輕輕落於杯中。
隨後沾染了幾滴茶水，以指代筆，在那圓木桌上畫下了一個圖案。
顧葉微微蹙眉，看著那漸漸成型的圖案，低低的吐出了幾個字：“七星齊聚。”
“你放心，儀式隻對你有效，其他人都不會牽涉其中。至於會發生什麼樣的結果，本國師也難以預料。”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種儀式，本國師也是第一次啟動。畢竟，你是本國師遇到的，第一個異世之人。”
因為沒有先例。
所以國師給不了任何承諾。
“我會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顧葉問得一針見血。
這也是她最為關心之處。
又是令人心悸的沉默。
國師從袖中拿出一塊帕子，不緊不慢的擦拭著指尖的茶水。
半晌過後。
才簡短回應：“我不知道。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從未啟動過這種儀式，會發生什麼還猶未可知。”
“你隻是想用我來試驗？”
“不錯，答不答應都在於你。你也可以拒絕，我不會逼你。”
這無異於將自己的性命，壓在了那場莫名其妙的儀式上。
“竟然還有你國師也不知道的事。”
顧葉一聲輕笑。
像是對國師的嘲諷，但有些事，至今都沒人能探知。
強逼沒有結果，妥協也是無奈之舉。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國師所言，我會在祭天大典當日，配合國師完成儀式。但是你也要完成你的承諾。”
“沒想到你還挺有勇氣的。”
不過是個女子而已。
國師微微眯起雙眼，神情之中帶著幾分讚賞。
隻不過稍縱即逝，在他麵龐一晃而過。
“究竟是什麼儀式？難道跟七星有關？”
對他那句若有若無的稱讚，顧葉置若罔聞。
隻是低頭，對那逐漸幹涸的水漬，慢慢傾注目光。
“不錯，那今日我先跟你簡短的解說一下。你應該知道，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這七顆星組為北鬥七星。我的陣法，就是以七星為源開啟的。”
言罷。
國師再次抬手，指了指方才畫過的圖案。
果真有七個點，在桌上連成一線。
“而這七星在陣法裏，代表七個點。這七個點，在祭天大典當日，會放著七個火炬。一旦火炬亮起，就說明陣法啟動。而你，到時候要站在陣法的中心。”
伴隨最後一個字的落下。
國師的指尖，重重壓在了那條長線的正中。
顧葉垂眸之時，對上了他幽深的眼眸。
良久。
突然神色恍惚的問道：“你的這個陣法，會不會能穿越時空，連接到我本來的世界？”
“不知道。”
“我會不會因為這個陣法，回到我來的地方？”
那聲音微微顫抖，隱含著顧葉的悸動與不安。
“不知道。”
他們的距離不過咫尺之遙。
顧葉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隻是腦海中，開始不斷劃過從前的景象。
“你——到底來自哪裏？”
“若我真的回去了的話，那他們肯定必信無疑，我就是禍國殃民的妖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