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此處，是因為要保護皇上。我遇到的人，當然不會是皇上的人，更不會是村民。而皇上在何處，不是隻有你才知道嗎？”
國師倒是每問必答，隻不過都變成了他的反問。
讓顧葉有些措手不及。
臉色慢慢變得蒼白起來。
“不是皇上的人，也不是村民，那是什麼人？你是不是知道他們是誰？”
察覺到其中異樣，顧葉抬眼望去。
隻可惜。
國師的麵具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若是知道，就根本不必走這一遭。”
“可是我不知道皇上在哪裏。我們本來準備在唐家村的破廟留宿，我因為太累就先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才發現一個人都沒有。所有人都不見了，隻有破廟外的血跡。我就沿著血跡一路找來，沒想到在這房裏遇到了你。”
長話短說。
顧葉簡單明了的解說了一遍。
國師一言不發，幽幽低語，不知所給誰聽：“我倒是預料到你會來這裏，隻是沒想到你與皇上竟然失散了。”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裏的？”
又是一陣驚異。
短短半柱香內，顧葉已經經曆太多震驚。
“因為我來的時候，他們似乎正在等什麼人。這個人除了你，還會有誰？”
國師言詞隨意，原來也是猜測。
但——
若他早就知道那些人，是為了埋伏顧葉而來。
那不是悄無聲息的保護了她嗎？
“那些人真的被你扔出窗外了嗎？”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本以為不過是玩笑的話。
讓顧葉第一次正視起來，聽國師口氣，似乎是事實。
她將信將疑的走到窗邊，慢慢的將木窗推開，傾身而去時。
才見窗下的雜草堆中，橫放著數不清的屍體，隻不過被草垛覆蓋，要不近看根本無法察覺。
可是數量之多，還是有些出乎顧葉的意料。
“這麼多人？都是被你一個人解決的？”
聽她口氣不敢置信。
國師不欲過多解釋，卻是蹲下身子，再次審視起那灘血跡來。
“除了我，你還看到這裏有第二個人嗎？”
那聲反問讓顧葉無言以對。
事實往往是最好的證明。
如果說是別人，她可能並不相信能以一敵十。
但這個人要是國師，那就尚不一定了。畢竟他有通曉古今的閱曆，以及高深莫測的能力。誰都無法捉摸。
如同沉思時的傅雲鶴。
深邃得像是大海。
“你沒有留下活口，問問他們到底是誰指使的？”
顧葉從窗邊轉身，慢慢走回大堂正中。
“留了，但是我還沒問就自盡了。他們應該早就經過訓練，想從他們口中探知什麼，比登天還難。”
一邊說著。
國師一邊伸出食指，竟不顧血汙，往那血跡輕輕探手。
轉瞬之間。
顧葉幾乎能感受得到，麵具下的眉頭高高蹙起。
“你——”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皇上，你要是再問東問西，我就用針將你的嘴縫住。”
國師幽幽回眸。
那神色依舊不像是在玩笑。
一絲不耐，從他眼角眉梢流露而出。
剛才窗外橫放的屍體，至今還曆曆在目。
顧葉心有餘悸，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