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際,天色大亮,映入眸中,金鑾大殿,熟悉的場景。
依稀記得昨夜腹部傷勢嚴重,溫熱殷紅的血一次次將黑衣浸染,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宣政殿。
隻是如今看去,除卻一道傷疤之外,再無其他傷痕,這傷口怎會恢複的如此之快!
傅雲鶴墨眸之中都是詫色,莫非,自己昏迷已有數月?否則這傷口為何一夜之間便徹底複原。
“陛下!臣妾為您更衣。”
恬淡的聲音從外殿傳來,掀開重重帷幔,顧葉身穿一襲素白色襦裙款款而來,那張傾國的絕美容顏之上盡是淺淺笑意,比外頭的春光日色都要明媚。
“朕昏迷多久!莫非祭天大典已經過去?”傅雲鶴蹙然皺眉,心中萬般疑惑。
“不久,僅僅昨夜而已,祭天大典尚未開始,陛下放心,不會出現差池。”
顧葉溫聲細語,眉眼之間似是盛放千百風情,今日,她似是有些不同,可傅雲鶴卻又說不上何處不同。
“這傷……”
“是國師為陛下救治的,他的術法囊括醫學之術,昨夜為你診治之後,這傷口眨眼之間便已複原,就連我都未曾見過這般玄妙之術。”
說至昨晚的情形,顧葉至今也覺得驚奇,這個白洛,高深莫測,簡直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國師?救治?如今這傷勢痊愈的這般之快,竟是他出手相助?
聽聞顧葉的話,傅雲鶴麵露疑惑,眸光之中還有些許質疑。
顧葉早知傅雲鶴乍聽到這消息難免會驚訝,此刻也隻是淡淡笑著,“昨夜你受了重傷,血流不止,因擔心請來太醫會對陛下的情形更為不利,我原本想要自行為陛下診治,辛得國師出手相助。”
不急不忙的解釋,語氣都是平靜,這一夜的時間過去,顧葉心緒也算平穩下來
“國師向來性格難測,向來不會平白出手相助,哪怕朕是淩國的帝王,如今怎會……”
“陛下!”
傅雲鶴的疑慮還未說清就被顧葉打斷,若是他如此深究下去,必然會發現端倪痕跡。
事已至此,顧葉又怎會讓傅雲鶴知曉她昨夜所為,隻要他無事便好,顧葉也方可了了一樁心事,如若不然,今日的祭天大典,她也終將無法安心離開。
“你的額頭怎麼了?”雖然顧葉今日特地撥下一縷長發遮掩住額頭,可傅雲鶴卻還是眼尖的發現了那處淤青。
未等顧葉躲閃解釋,傅雲鶴就已經抬手將那一縷故作遮擋的長發挑開,劍眉緊蹙。
“沒事,隻是不小心碰到了,不妨礙。”顧葉試著站起來,卻被傅雲鶴一把拉入懷中,那雙向來沉靜的黑眸如今噙著關切,始終注目於顧葉額頭淤青之處。
“你撒謊!朕最後問你一次!到底怎麼了!”傅雲鶴向來都是得不到答案並不會罷休的人,眼下顧葉百般躲閃,言辭謹慎,定然有事瞞著他。
“泠妃,你與朕相識許久,朕自然知道你若是撒謊,會是什麼模樣,你最好說實話,額頭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