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染重疾,依舊在龍榻上昏迷不醒!爾等身為皇上妃嬪,便是這般態度?不曾擔憂皇上安危,如今倒是在這宣政殿外吵鬧起來了!”
太後從鳳駕之上移步而下,言語神色都威嚴盡顯,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除了傅雲鶴之外,唯一可以震懾的住皇後的也就隻有她了。
“母後息怒,是兒臣的過錯,皇上重傷在床,太醫早就交代過萬萬不可被人打擾,若是在這關鍵時刻被人惡意謀害,那更是兒臣照顧不妥。”
太後話音剛落,皇後便已急急銜接上,這態度倒是得體恰當,言語之中也並未見不妥,和她方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皇宮之內戒備森嚴,我倒是想要知道,究竟誰能闖過這重重戒備,進入宣政殿謀害皇上?”
太後如何不知皇後方才的話指意為誰,隻是此番她卻故意裝作不知,倒是要看看這皇後究竟還能說出哪話來。
“母後,皇上身染重疾那日,便是天生異象之時,至於引起這禍亂的罪魁禍首,正是泠妃!如今皇上病體未愈,兒臣萬萬不能讓她再靠近龍榻!”
說至此處,皇後意味深長的看向顧葉,眸中閃現一抹厲色。
“更何況,泠妃如今已經絲毫不將這宮規戒律放在眼裏,當眾以下犯上,若是放任不顧,隻會教她日後更為放肆!”
聽聞皇後的話,太後才緩緩將目光移至顧葉臉上。
“泠妃,皇後所言可是屬實”
“回太後的話,臣妾隻是擔憂皇上安危,想要探望皇上,哪怕隻是一眼,若皇後認為臣妾有錯,我甘願受罰,可如今臣妾唯獨隻想知道皇上病情如何。”
見到太後,顧葉才深覺有一線生機,她並不確定太後在經曆前幾日的事情之後是否同樣將她視作妖女。
事已至此,顧葉再無其他選擇,她隻要見他一麵,一麵就好。
“太後,臣妾自知如今如何解釋都無濟於事,臣妾隻求親眼見到皇上,待皇上康複之日,無論刑罰如何,臣妾毫無怨言。”
顧葉重重跪在地上,即便她早已是在苦苦支撐餘力,額頭還是用力叩在冰冷的玉石地板。
‘咚’
沉悶一聲,眾人聽得真切,不由得琢磨這泠妃如今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力。
“泠妃,當著太後的麵,你還想為自己的罪行辯駁麼,若是你當真擔心皇上的安危,當日就不會引起禍端來!”
太後還未出聲,皇後便冷聲斥責顧葉。
“來人!將泠妃關入天牢,不得接近皇上半分!”
“怎麼,皇後如今就已不將哀家放在眼裏了嗎?哀家還未發話,你倒是做起主來了?”
太後的話才說出口,皇後臉色就已起了變化。
“母後,兒臣絕無此意,隻是這泠妃……”
“泠妃如何處罰,哀家自有定論,無需你來費心,皇上身染重病,除了泠妃以外,爾等一眾嬪妃隻顧推卸責任!依哀家看,更該責罰的人,倒是皇後!”
太後向來不喜泠妃,這一點皇宮之人自是看的清楚,方才皇後要將泠妃關押的一刻正是篤定太後不會幹預。
不曾想,隻是轉眼的功夫,局勢已悄然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