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鳳冠垂下幾縷金蘇相互碰撞,襯的這張若隱在其後的臉越發清麗動人。
傅雲鶴突促的起身,徑直走向顧葉,隻是他的這番舉動卻逼的顧葉連連退後,鳳冠流蘇搖晃的越發厲害。
“傅雲鶴!你別過來!”
顧葉此番本就和他有協議在身,如今此舉隻不過是各取所需,他若是對自己做了別的事情,毀了原本的清白之身,不論付出何等代價,她也定然要這傅雲鶴好看!
可惜她偏偏不會武功,這般時候蝶衣又不在身邊,情急之下,顧葉拔下墨發之上的牡丹鳳凰紋金簪,尖銳的一方直對傅雲鶴。
顧葉的這一舉動倒是並未讓傅雲鶴料想到,唇角笑意不覺間越深,雖是停了腳步,那冷沉的劍眉卻略挑起來。
“今日大婚已過,公主已成了本王的王妃,此舉又是作何?”
“這喜事不過是個過場,你我目的不同,卻各為己利,你休得占我的便宜!”
顧葉從不畏懼強權之勢,如今雖單槍匹馬非他的對手,可也萬萬不能屈從了他!
往日裏傅雲鶴見慣了那些忙著對自己獻殷勤的名門千金,倒是從未有一女子生的顧葉這般剛烈,看著羸弱輕巧的身子裏,說不定要迸發出多大的力氣來。
“倘若本王今日並不想按著你的性子來呢?”
傅雲鶴難得來了興致要捉弄一番顧葉,暗下裏故意沉著一張臉,眸中似是隱隱散著寒光。
聽聞這話,顧葉手中金簪又握緊幾分,未有半分懈怠。
“你若當真如此,也休怪本公主不客氣!”
輕笑過後,隻是須臾之間,顧葉手中的金簪便已落入傅雲鶴之手,未等顧葉反應過來,傅雲鶴已經用這金簪將手心狠狠劃出一道血痕來。
床榻上的白帕印上傅雲鶴手心的殷紅的血跡,顯得格外醒目,隻是他的這番舉動著實讓顧葉不解。
“你在做什麼?”顧葉有些驚住,長眸之中盡顯疑惑,而此時的傅雲鶴神色卻無半分異樣。
“明日會有來驗帕的婢女,你且將其交給她,至於別的事,你暫時不需要插手。”
傅雲鶴將這塊正中被血跡染紅的帕子重新放在床榻,神情倒是平靜的很。
“公主大可放心,本王既知道你我之間都是利益所驅,必然不會生出旁的念頭,你好生歇息,我去書房。”
話音落下片刻,他已疾步踏出方外,庭院之內被一層深黑籠罩,襲染冷夜之寒涼,那挺拔飄逸的身影悄然沒入,很快便從顧葉的眼眸之中抹去痕跡。
顧葉望著床榻上的血帕,似有些出神,這個傅雲鶴的心思,果然是旁人都捉摸不透的!
第二日一早,負責梳洗的丫頭便連了兩行,浩浩蕩蕩的各執茶水金盆等候在房外,顧葉早已褪下昨日那身鳳冠霞帔,今日隻穿著素白色雲錦緞長衫坐在銅鏡之前。
此時的她雖說是未施粉黛,卻不必昨日的盛裝遜色,倒是多了幾分清水芙蓉的淨純美感,墨色長發不擾分毫,齊整的垂於身後,正被蝶衣小心的梳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