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回到岸上接觸到那真切的地麵顧葉才算回過神來,她劇烈的咳嗽著,渾身上下全然濕透,本飄逸的墨發也都緊貼在身上。
傅雲鶴皺著眉頭,冷眸染上些嗔色,終究還是將身上的外袍披在了顧葉身上。
“公主!你沒事吧!”蝶衣的手心都出了汗,若是剛剛她飛身下湖,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必然要引來不少人,到時怕是自己得身份便瞞不住了。
這傅雲鶴倒是來的頗為及時!
顧葉擺擺手,拿起傅雲鶴的袍子便擦了擦臉上未幹涸的水漬,嗆了幾口水,她倒是沒事,隻是一旁的葉夢言卻是昏了過去。
太子心急,擔憂盡顯,宣了太醫後便立即將葉夢言抱入懷中往宮殿走去,一行人急切的跟在其後,轉眼消散了大半。
顧葉剛被蝶衣顫顫巍巍的扶了起來,赫然便撞上了傅雲鶴凝注的冷清眸光。
“你別看我!本公主不會做這種事!”
傅雲鶴神色沉重,不悅之意明顯的很,“為何與她在一起,本王早命令你離開皇宮,為何還要逗留至今?”
“難不成太子妃昭宣,我還要躲著不成?堂堂閔陽公主,並非膽小如鼠之輩!”
若是平日模樣說出這番話來,顧葉少不了要多上幾分氣勢,可如今她渾身濕透,長發末梢也連綿往下落著水,瞧上去極為狼狽。
“今日之事,你好自為之,事關太子妃的性命安危,若處理不好,縱然你是含月公主,平津候王妃,也無濟於事!”
丟下這番話,傅雲鶴已疾步朝著長樂宮走去,那玄黑的長袍在修長而挺拔的身姿之間越發飄逸起來。
“公主!你這是為何!剛剛……”
“剛剛是我故意的。”顧葉早已淡漠下來,說起那叫人心驚的一幕,她卻像是談論旁人的事情,半分驚駭之色都不曾有。
隻是這刹那間顧葉看向長樂宮的眸色早已夾雜旁然意味。
“公主,回府吧,衣衫都濕了,萬一染上風寒就不妥了。”蝶衣輕扶著顧葉,想要將她勸回去,這雲秋國內紛爭暗湧,蝶衣定然不會讓顧葉卷入其中。
都到了這般時候,顧葉又如何會回去?赤紅的唇泛起些許弧度,這張雖被湖水浸了個透徹的臉卻依舊不失往日絕美。
盈盈之眸映落兩點碧空上的闊日,淡然之餘,添上幾多玩味,這場戲,她須得陪著這位當朝東宮太子妃演下去了。
“如何?太子妃身體可有損傷?”太醫的手剛從葉夢言腕脈移下,太子傅漠北便已質問起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對這位太子妃可謂尤為重視。
太醫恭敬的退了下來,弓身作揖,“回太子的話,太子妃落水受驚,並無大礙,臣這就為太子妃送上湯藥來,不日便可痊愈。”
“還不快去!”傅漠北不耐煩的命令著,看向葉夢言的目光卻溫柔似水。
自葉夢言嫁入長樂宮已兩年有餘下,傅漠北對她卻是日漸溫柔,雖說愛慕之語並未說得出口,可單憑那眸色間沉沉關切,也早已是掩不住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