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逃過了含月的重重追殺,如今在這雲秋之中她也可暫時安定下來,可顧葉卻並未想到轉眼之間還是落入了這深宮之中的重重危機裏。
縱然已入了深夜,可此時的顧葉卻完全沒有困倦之意,坐在低矮的石榻上,顧葉望向寸尺窗欄外的目光都似是出了神。
隻不過短短一日,一切都徹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顧葉本以為自己可以化險為夷,可到底還是中了葉夢言的計策。
一切都是在葉夢言的計劃之中,從顧葉出現在東宮之時,已是徹底陷入了葉夢言精心計劃的陰謀裏。
天牢之中幾乎已經再也沒有別的聲音,除卻那些火把在長道之中的炭盆中發出些許細碎的聲音之外,耳畔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獄衛大多都已陷入熟睡,剩餘幾人也多是在這寒夜之中睡意漸深。
一名身披雲錦長披風的女子在寒夜之中踏著沒足的積雪迎風而來,下了一整日的的大雪終於停了下來,幕天頂的一輪玄月淡淡散著細微的光,將這女子身影拉的細長。
天牢獄門前,看守的侍衛眼見出現一名陌生女子,很快將她攔了下來。
“站住!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三更半夜闖到這裏來!難道不想活命了嗎!”
女子並未說話,甚至都未將那遮住大半張臉的披風拿下,她不動神色的從水袖之中拿出一道令牌出來,自始至終都未說過一句話。
看到這令牌,獄門前的侍衛先是不可置信的相互對視一眼,而後才迅速讓開了身子,也不再多言,更沒有先前的阻攔。
女子不緊不慢的走入了天牢,路過每一間監牢都毫無停留,看樣子像是早有目的。
不多時,她已是不動神色的在顧葉的牢房前停下了步子,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目光久久在顧葉身上盤旋著,比這冷夜更攝人。
“看來你倒是並不緊張。”這突如其來的話並未讓顧葉感到詫異,回過身後,她的臉色平靜如常,並未有過多波瀾。
“為何要緊張?既然明知我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便是問心無愧,這一點,想必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太子妃?”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顧葉甚至帶著淺淡的笑意,似乎太子妃的出現對她而言並不是太過於意外的事情。
“無論你是否問心無愧,如今整個雲秋都已認定你顧葉便是謀害本宮腹中孩兒的凶手,即便你再想如何解釋,也是無濟於事!顧葉,這便是你最後的下場。”
葉夢言此刻完全是以居高臨下的態度對顧葉說話,言語之中根本未曾再將顧葉放在眼裏。
她早已料定顧葉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絲毫無法從這戒備森嚴的牢房中逃脫。
看著葉夢言的樣子,顧葉突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神色讓人一時之間有些捉摸不透。
“你笑什麼!”
“其實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你策劃好的,不是嗎?太子妃處心積慮的讓我今日來到東宮,事實上早有計劃,你故意讓我誤以為你並未懷有身孕,故意將那所謂的安胎藥放在我麵前,看來太子妃如今比起往日更為精明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