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然默然頷首,“不錯,那人身著白衣,子時出現在殿內,竟然無人察覺,本以為他是心懷不軌的刺客,可昨夜卻是他將這封信交由我,今日的形勢,也隻能冒險相信他的話。”
回想昨夜的事情,傅景然直至此刻都深覺訝然,那來路不明的白衣男子,著實讓人捉摸不透,一時更摸不清他的底細。
“他到底為什麼要突然幫我?”顧葉思忖許久也始終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
天牢相救,為她洗清冤屈,這些舉動讓人完全難以想清他真正的目的。
“此人並不簡單,已暗中將一切計劃都安排的妥當,似乎篤定今日皇上會改變旨意,隻是我也始終想不透他如此做的緣由,那人,王妃可是見過的?”
傅景然疑惑的望著顧葉,卻發現此時顧葉的神色甚至比他還要的為難許多。
“也罷,既然此事如今得以解決,也無需過多擔憂這些,無論如何,這段時間你在天牢想必也吃了許多苦頭,還是盡快回去歇息,我已受了平津候的囑托,定會安然將王妃送至王府。”
瞧見顧葉此時疲乏憔悴的神色,傅景然不忍再讓她這些事情煩擾著心思。
“那信上究竟寫了什麼,為何皇上會在這個時候將王爺宣了去?這其中又有什麼玄機?”
如今皇上當著傅漠北的麵將傅雲鶴宣喚了去,無異於讓傅漠北對傅雲鶴更有怨言,日後在朝堂上,暗中兩方勢力明爭暗鬥,隻會讓雲秋形勢越發激烈。
“信上的內容,自有深意,足以讓王妃此次洗清冤屈,至於平津候那處,王妃不必擔心,,如今此事真相既然已經被揭穿,對於太子可並非好事。”
傅雲鶴雖然並未將這話說的足夠明白,可按照顧葉的聰穎卻還是可以輕而易舉的猜測出這其中的意思。
有關於太子妃滑胎一事,雖然這段時日致使顧葉在天牢之中承受諸多苦頭,可如今一旦真相大白,不僅是太子妃一人的計劃敗露,就連傅漠北此番也和皇上生出多重間隙來。
原以為是一舉兩得之事,如今卻完全超乎傅漠北與葉夢言的意料。
寢宮之中,公公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皇上,一旁的傅雲鶴麵容恭敬,俊顏雖漾著冷意,可肅然盡顯。
“你可知朕今日單獨將你一人留下來有何意?”直至坐在鹿皮軟榻上,皇上才冷聲開口,那冷然的眸子都要將傅雲鶴徹底看穿一般。
“回稟皇上,臣不知。”傅雲鶴微微垂眸,語氣倒是波瀾不驚。
“你不知?你的心思向來縝密,想要猜測朕的意思自然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你怎會不知?”
皇上向來盡是威嚴的臉此刻顯露些許笑意,隻是那眸間意味卻是極其深沉複雜。
“說吧,這封信,應當是你們二人做的手腳吧。”
雖然方才在大殿之上不動神色,可不知何時皇上已暗中將所有事情都徹底看穿。
僅是這一句話,傅雲鶴本沉靜的眸色瞬間也有了些波瀾。
“皇上恕罪,此事微臣當真並不知情,至於那封信是否出自張太醫之手,微臣相信皇上也自有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