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已至,銅雀暗中在顧葉的營帳外守了許久,可等到子時過去後都完全沒有見顧葉再有什麼動靜。
正打算離開的時候,不遠處已經在月色下緩緩駛來一輛馬車,正朝著顧葉營帳的方向徑直而來。
眼前的情形讓銅雀正欲離去的腳步徹底定住,此刻她極為警惕的看著那輛突然出現又來路不明的馬車,目光已是極為警惕的看向了顧葉的營帳。
果然不出多時,顧葉本漆黑一片的營帳已是亮起燭燈,早已換上一身低調黑衫的顧葉終究還是出現在銅雀眼前。
為了避免免被顧葉察覺到自己如今的存在,銅雀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眼睜睜的看著顧葉登上馬車逐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果然她的直覺是沒有錯的,如今終究還是徹底抓住了顧葉的把柄,無論如何這一次她也要找到證據讓傅雲鶴看清楚顧葉的真正目的!
對於銅雀來說眼下正是除掉顧葉最好的機會,她已暗中跟上了顧葉的馬車,全程都是小心翼翼,並未發出任何聲音。
馬車一路疾馳,幾乎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已來到與趙之遷相見山穀之中。
這一次,還沒有等顧葉從馬車上走下,趙之遷看上去就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來到馬車前,將顧葉小心翼翼的扶了下來,這番溫柔體貼的樣子看上去倒是和往日極為不同。
顧葉雖然看在眼裏,卻並未多說什麼,裝作並不在意的走了下來,看見趙之遷的第一眼,她倒是下意識的露出了極為歡喜的笑意。
“之遷哥哥!”
“葉兒,我聽聞那日你回去之後被那傅雲鶴當眾懲罰,甚至還將你在軍營之中禁足兩日,不知可有此事?”
雖然究竟是否發生此事已是趙之遷心知肚明的事情,然而這時候他還是極為虛偽的將這番關切的話問了出來。
乍看去,趙之遷看向顧葉的目光溫柔而擔憂,像是果真這幾日都在為顧葉的事情而心生煩擾一般。
聽到這話,顧葉眸光一瞬間就已黯淡下來,臉上盡是落寞之色,“確有此事,不過以往我常常都被那傅雲鶴這般羞辱對待,也早已習慣了,那日被他當眾懲罰,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葉兒並不覺得委屈了。”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著的,然而顧葉此刻說出的語氣之中卻盡是委屈,眼眶也隱隱變得酸澀起來,其中閃爍些淚光。
聽聞這番話,趙之遷心裏其實並無任何觸動,然而表麵上卻做出心疼憐惜之色,極其溫柔的將顧葉眼角滑落的淚痕小心擦拭而去。
“葉兒,這段時間讓你留在那傅雲鶴的身邊受苦了,你放心,隻要完成最後的兩個計劃,我一定會帶兵將傅雲鶴徹底除掉,定然會將你從他的身邊解救出來,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
聽聞趙之遷的這些話倒是信誓旦旦的語氣,隻是事實上他早已將眼前的顧葉當做自己利用的對象,一旦完成自己的目的之後,顧葉的生死對趙之遷來說早已是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