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慕容德朝退出來之後,便去找了王四,吩咐道:“這次雖然不能窺探到知府大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但是你定要在路上找機會除掉霍文,把她的頭割下來複命。”王四答應了下來。慕容德朝自以為自己和王四的談話進行的十分隱秘,卻不知隔牆有耳,二人的對話早已飄進了第三個人的耳朵裏,而不久之後知府張文斌就知道了這段對話的內容。
“大人,要不要暗中加派人手保護霍姑娘。”
“不必了,霍姑娘既已料到此事,想必早有應對之策,若是暗中派人,倒顯得畫蛇添足,若是被人發現,我倒是不貪戀這個廣州知府的位置,但隻怕朝廷中的那個人要把此位置交給他的心腹之人了,那白虎會的勢力豈不更加猖獗。常捕頭,你記住我說的話,閹人不僅身體殘疾,而且心理變態。不知道這些人發起瘋來會做些什麼。”
第二日,押送囚犯的隊伍出發了,路程走到一半,裝霍文的囚車輪子突然壞掉了,王四對眾人說道:“幾位,你們押著其他的犯人先行,我曾經幹過木匠,我來修理看,一會兒追上你們。”眾人也沒有多言,押著其他的犯人繼續前行,王四眼睜睜的看著囚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他轉過身來,眼裏滿是陰狠,他說話的聲音裏也帶著冷意:“霍姑娘,真是對不起,就讓我在這裏送你上路吧,反正到了cd,你也難逃一死,就早些離開吧。”
霍文聽了王四的話,沒有一絲驚恐,她十分平靜,平靜地讓王四感到一絲慌張。“王大人,在我死前,我想做個明白鬼,你受了誰的命令,要致我於死地?”
王四看著霍文,心裏認為她已經是煮熟的鴨子,就算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也好,我不妨告訴你,這是慕容師爺的命令。”說完,他舉著手裏的刀向霍文的腦袋砍去,說時遲,那時疾。就在刀即將碰到霍文腦袋的一刹那,王四手裏的刀突然掉落在地上,他的身體也向前倒下。霍文看見一支短箭插在了王四的後背上。
“人都死了,還躲在暗處做什麼。還不快過來做事情。”話音未落,一名男子快步跑過來,他先打開了囚車門,接著解開了束縛霍文的鎖鏈,“姐姐,我的箭法不差吧。”
“瞧把你美得,你的箭法比蘭姐姐差遠了。”
聽聞此言,霍武臉上的得意之色一掃而空。“我承認比蘭姐姐差,不過”說到這裏,他故意拖長了聲音。
“不過什麼”霍文想知道他下麵想說什麼。
“不過你還沒有嫁進唐家,就向著唐家人說話,你還是不是我親姐姐?”
“霍武,你再胡說八道我對你不客氣。”
霍武滿不在乎的回答:“還不承認,爺爺都說了,你聽到唐雨竹出事情的時候,棋子都灑了,我記得當年龍熙寧好像都沒這待遇。。。。。。”他還想繼續往下說,但是看見霍文滿臉的怒氣,趕緊轉移話題:“姐姐,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在此地對你下手?”
“這是秘密。把你的臉湊過來,我要給你你易容成王四的模樣。”霍武將臉湊過去,霍文開始捯飭霍武,但她的思緒飄回了自己被韓心恬從鬼門關拉回來之後的正統四年二月二十日。這一日,霍文閑來無事,便在府內四處閑逛,恰巧看見唐雨竹的房間門敞開著,看見唐雨竹站在桌前,不知在看什麼,出於好奇,她便走過去一探究竟。
“唐公子這是在看什麼?”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唐雨竹一跳,他轉過身來,看見是霍文,定了定心神:“我在看地圖。”
“地圖?對於押鏢之人,地圖不早就刻在腦子裏了嗎?”霍文很是疑惑。、
“霍姑娘有所不知,有一成語叫殊途同歸,到達同一目的地可以有多種選擇,但是有人押鏢,就有人惦記劫鏢。而每一條路上適合打劫的地點選擇也不一樣,隻有把這些易於出問題的地方記住,才好早做防備,盡量減少損失。”
經唐雨竹這麼一說,霍文明白了:“那唐公子現在所看的是哪一條路呢。”
唐雨竹將身子斜側過來,讓霍文可以清晰地看到地圖,同時也方便自己解說:“霍姑娘請看,這條路是從廣州到cd選擇頻率最高的一條路,這條路之上這個點是第一個容易出問題的地方,這裏方圓幾裏沒有人家居住,道路兩側雜草叢生,很適合埋伏,在此地劫鏢,劫人都是不錯的選擇。”
霍文雖然猜到有人要在路上對她下手,但是她並不能確定具體的地點,唐雨竹在那天給她解說了整條線路的危險地點,她就選擇了這個地方。她堵得是對手的迫不及待程度,她賭對了。她在心中默默想著:唐雨竹,你又救了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