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小石頭。錢你留在自己用,你姐的東西爸媽都準備好了。秦愚說。
“爸,姐,你們快別這樣了。爸媽準備的是爸媽的心意,這衣服是我這當弟弟的心意。我現在走場子,好久都不回趟家,爸媽也都是姐在照顧。我爸走的早,我們一來到這個地方就是爸和姐你們一直照顧我和媽,我這心裏感激著呢,這是我的心意,姐你別推辭。”小石頭認真的說。
“可這肯定很貴吧?”秦香弱弱的問了句。
“不貴,我在外麵走場子嘛,能掙錢的。而且師傅知道姐要結婚了,放了我假,還給了禮錢,說是祝姐新婚快樂。”小石頭笑笑說。
“平日裏梅師傅知道咱家的情況就老給咱家一些貼補,現在戲苑生意不好,怎麼能再要梅師傅的禮錢呀。”秦愚皺了皺眉說道。
“開始我也是不要的,但師傅說這是她給姐姐的心意,不是給我的,讓我得拿回來。師傅還說,現在比較困難也拿不出更多了,讓姐別嫌棄。”
“不會,我怎麼會嫌棄呀,梅師傅一向對咱們家這麼好,弟你可要好好學戲,才好報答梅師傅呀。”說著,秦香就落了淚。
“姐,你快試試,要是不合適了,咱好改的,你結婚那天可一定得穿的漂漂亮亮的。”
“好,好,姐試。”秦香小心的試著衣裳,默默地跟小石頭說了聲謝謝,小石頭隻笑也不說話。一家人即使是在最艱苦的日子裏,也過的其樂融融的。
沈晚芸繡了百鳳齊鳴在那衣服上,就向小石頭說的,那天婚禮秦香是最漂亮的新娘子。爸爸媽媽,弟弟妹妹齊齊送她出嫁,她覺得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了。
1965年,馮海石這年19歲。已經是信陽城裏獨當一麵的戲苑的老板,梅三娘已經很少上台,戲苑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她也都交給了馮海石,自己就住在馮海石給她買的宅子裏喝喝茶,聽聽曲,閑了就到戲苑裏演上一場唱上幾句,日子過得很是清閑,這是她渴盼已久的安靜時光,其他的交給馮海石她很放心。
馮海石本來是想接沈晚芸和秦愚到城裏來的,可沈晚芸說她已經習慣了在鄉下安穩的生活不想在到城市裏來,秦愚本就喜歡沒事兒種種莊稼的日子,所以也很樂意和沈晚芸呆在鄉下過他倆的小日子。馮海石就沒了意見,隻是還是和小時候學戲時一樣,每逢周末都回家看看,給二老帶些吃的用的。
不過也有新的變化,畢竟馮海石已經大了,又是戲苑的老板,這說親拉線兒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其實馮海石挺煩這些人的,他覺得一個人單過挺好的,畢竟這麼多年都是他一個人學戲,唱戲,多個人總覺得不自在。而且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曆練,看過了這麼多的人,他知道很多姑娘家都是衝著他信陽戲苑的老板來的,這樣他挺鬱悶的。所以幹脆哪家姑娘也不見,整日呆在戲苑裏研究新戲。
沈晚芸看著也沒說什麼,她覺得那是小石頭的緣分還沒到,所以也就從不催他。這點上,在那個年代可以說是很開明的,這讓馮海石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