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哥遇到麻煩了,幫我一把。”白老三聲音低沉,一聽就不是裝的,祥子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仔細的聽著。
“哥,你說……”
“在咱老家的地窖裏,藏著一個人,你今晚就去,把他騙出來,然後幹掉他,把地窖清理幹淨後平了它,但是這個人不能讓任何人找到,要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三哥,這個人很重要嗎?”
“嗯,相當重要,他要是活著,不但對我沒好處,對我們這個家族都有危險,這件事要快,今晚必須辦完,晚了我怕警察會找上來。”白老三吩咐著。
“好了,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我會像上次一樣,把丫澆築到水泥牆裏,百八十年沒事,咱鎮子前麵正在修橋呢,我就他澆到橋裏麵,也為大家做點貢獻,嘻嘻。”
這兄弟兩人不像是在談論一個人的生死,可是仿佛是在談論怎麼處理一隻雞或者鴨子,生命在這兩人手裏,完全沒有任何的尊嚴可言。
祥子是從小和白老三一起玩大的死黨,因為他們是堂兄弟,隻不過這個人很少在瀘縣露麵,基本沒有人認識他,而他的任務就是幫白老三處理這些年生意上或者道上的死敵,由於是親屬關係,所以白老三對他很信任,而他呢,也很低調,白老三拿錢養著他,已經把他培養成了一個隱形殺手。
這一夜,很多人都沒有睡好。
首先是瀘縣的警察們沒有睡好,到處設卡,攔截出城的車輛,仔細搜查牛二笨,可是他依然杳無音訊,直到東方魚肚白,才換了另一撥人繼續查。
白老三沒有睡好,他在等祥子的消息,可是又不能打電話,於是就死死的盯著電腦屏幕上的QQ,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安全,唯有用QQ傳遞一些雙方心知肚明的信息,他在等一個笑臉。
鄭呂岩也沒有睡好,因為他在糾結,從一個警察的角度來說,許洪鋳的建議沒錯,誰都知道牛二笨是白老三的馬仔,是他的狗腿子,可是一旦對白老三采取措施,他和白堂軍之間就沒有了緩和的餘地,而且雖然知道這事和白老三牽扯甚大,但是證據呢,所有的證據是要經過檢察院上法庭的,這些證據呢?沒有,頭發揪掉了好幾根,還是難以下定決心。
洪小雨也沒有睡好,因為白天的事情,給了她太多的恐懼,以至於好幾次從噩夢裏驚醒,她打開燈,蜷縮在被子裏,倚在床頭上,靜靜的等待著天明,好在內心裏還有一點安慰就是那個李秘書就住在隔壁的房間裏。
當李二牛給她開好房間準備離去時,洪小雨臉蛋紅撲撲的懇求李二牛能不能也住在這裏,因為她害怕,沒辦法,李二牛在洪小雨的隔壁也開了一個房間住下。
但是這一夜也有人睡得很好,一個是李二牛,心無旁騖,也確實是累了,所以睡得很香,一覺到天明;一個是牛二笨,他永遠的睡過去了,隻是地方有點不太好,姿勢也不舒服,他被倒立在一個空空的橋墩模子裏,夾在鋼筋籠子裏,在天快要亮的時候,被一車的混凝土永遠的澆築在了河底下。
和賈成亮爆炸案相比,陳剛和馬明的非禮案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本來許洪鋳正在調配民警抓捕牛二笨,忙的昏天黑地,他已經二十幾個小時沒有合眼了,這會李二牛又找了上來,所以就有點煩,可以他又不能發火,因為這兩個爆炸案的實施者如果不是李二牛報案,他還真抓不到他們。
所以從這一點來說,李二牛是有很大功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