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冠玉修行的《神農訣》乃是至善功法,可他一進屋子就感覺到一絲絲的陰寒,這絕不是溫度所導致的。
“這屋子裏的氣息,讓我很難受。”一直沒有說話的丹靈出了聲,語氣裏說不出的嚴肅。
朝屋內看去,隻見房間的左側擺放這一張床,旁邊立著一個醫藥架,一瓶點滴正通過輸液管輸入一個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身體裏。
曲冠玉仔細地看了看床上的男人,病號服穿在他身上感覺有些寬,他本身比較大的骨架比較大,但現在卻瘦得不成樣子,臉頰兩側的肉全都凹了進去,臉色也是泛黃的病態。
最讓曲冠玉震驚的是,這個男人身上始終散發出一絲絲的邪氣,就是這股邪氣讓曲冠玉感覺到陰寒。
“這位是?”曲冠玉問道。
老人歎了口氣,憐惜地看向床上的中年男人說:“這老是夫的兒子彭湃,我老彭家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我本想請曲大夫來看一看,可是沒想到曲大夫現在卻不知所蹤,所以.”
曲冠玉從老人的口中才得知他姓彭,剛才的閑聊之中他都沒敢問他到底是誰。
丹靈說:“我猜,他應該是中了詛咒,而且還是比較狠毒的詛咒。”
曲冠玉聽完丹靈這麼說,便問彭老說:“令公子,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彭老一聽曲冠玉這話,頓時老淚縱橫。
“怪我啊!怪我!我這兒子一生不與人爭,都是我們這老一輩的得罪了什麼政敵才使得他這樣,都是我的錯啊!”彭老邊說邊流淚,此時的他哪裏還有什麼政壇高官的樣子。
“令公子這樣狀況,有多久了?”曲冠玉雖然同情,但現在當務之急卻是要弄清楚狀況,這是醫生的天性和職責。
“大約有三四年了,本來還好好的,有一天就突然暈倒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身體機能也開始漸漸萎縮,隻能靠打營養液支撐著。”彭老的臉色十分難看,看得出他很是自責。
曲冠玉上下打量了一下床上的彭湃,對彭老說:“容我先上前看看。”
得到彭老的允許手,曲冠玉走到病床前,運起《神農訣》護住全身防製被邪氣侵體。
彭湃的臉色蠟黃眼窩深陷,那一絲絲邪氣是從他眉心的一個黑點冒出來,那黑點的顏色詭異,似乎不是長在皮膚上,而是藏在皮膚下麵一樣。
曲冠玉將《神農訣》的真氣凝在手上,單手放在彭湃眉心的黑點上。《神農訣》的真氣一遇到那邪氣就好像遇到了仇敵一樣,將原本盤旋在眉心上空的邪氣攪得一幹二淨。
嘶.雖然真氣能消滅邪氣,但曲冠玉還是被這邪氣刺得手掌生疼,忍耐了一會之後收回了手。
再看向彭湃的眉心時,那黑點的顏色似乎淡了一些,不再如最初那樣和濃墨一般。
“怎麼樣小曲,我兒子有救嗎?”彭老麵色凝重地看著曲冠玉,小心翼翼地問。
曲冠玉長舒了口氣,從目前的狀況看來,《神農訣》是可以祛除彭湃身上的邪氣的,不過到底能不能根治,這還是未知之數。
“有一定希望,但可能時間需要很久。”曲冠玉不敢打包票,所以說得比較保守。
彭老聽完曲冠玉的話,頓時老淚縱橫地說:“有希望就好,有希望就好!我這兒子這些年躺在床上,我不知是請了多少名醫,有的治了一段時間就放棄了,有的直接說沒希望,每次聽他們這麼說啊,我的心都像被針紮一樣!”
曲冠玉很能理解彭老的心情,這麼多年來,他也不知見了多少像彭老這樣的父母。
“我隻能說盡人事聽天命,如果不成,還望彭老海涵。”曲冠玉生怕萬一不成傷了彭老的心,所以還是把醜話說在了前頭。
彭老並沒有被曲冠玉的話擊倒,這些年他聽過太多這樣的話,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之後平靜地說:“盡管試試吧。”說完,便拄著他的黃銅頭拐杖走了出去。
空曠的房間隻剩下曲冠玉和躺在床上的彭湃,曲冠玉靜下心對丹靈說:“怎麼樣,以我目前《神農訣》的功法修為,有希望嗎?”
丹靈沉默了一下,也許是在思考,稍稍過了一會之後說:“有希望,不過以你現在的修為,至少要三個月才能讓他醒過來,至於完全祛除,我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曲冠玉鬆了口氣,既然丹靈都這說了,那自然是有把握,自己隻要抓住這次機會好好把眼前彭湃治好,那麼日後的榮華富貴就唾手可得了。
想到這裏,曲冠玉再次將真氣運至手上,這一次的他更加大膽,直接將真氣運至指尖,走上前摁住了那顆似濃墨一般的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