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九道山莊門口的院子裏,熊耀和一堆身強體壯的奴隸們站在一起,所有奴隸的手腳都被戴上了沉重的鐐銬,一個著深藍色長袍,留著山羊胡,看起來大概在四五十歲之間的男人正背著手,仿佛在挑選貨物一般,繞著這些奴隸們來回走了幾圈。
最後這個男人在他們之間挑選了十三個奴隸,就示意自己帶來的護衛押解著他們下山了。
熊耀至始至終都神情恍惚的,拖著手腳上沉重的鐐銬跟在人群之中,仿佛變成了一副沒有靈魂的傀儡。
他的腦海裏,始終盤旋著他被押走時,肖嵐躺在血泊中的畫麵……她躺在那裏,癱軟的身體偶爾還抽搐兩下,看起來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已經被鎖上鐐銬的熊耀掙紮著不斷的回頭望著肖嵐,她還睜著眼睛,嘴裏蠕動著,好像在叫熊耀的名字。
心髒驟然縮緊,與肖嵐一起謀逃的一幕幕仿佛就浮現在眼前。
“對不起,肖嵐。沒有想到,丹若竟然那麼陰險,居然猜到我有逃走之意,為了他們三兄妹都當上山莊裏的奴才,竟告發我們。”傷痕累累的熊耀愧疚的看著被拖回牢房,滿身狼狽的肖嵐,說到丹若,熊耀更是咬牙切齒。
聽同一牢房的奴隸們說,丹岑三兄妹從牢房裏被寧管家帶走,據說得到了能在山莊裏長期幹活的輕鬆工作。
“……沒事,人算不如天算。好在我們在紅葉獵場就被抓了。”肖嵐道。
“嗯,總有機會的。不過這次被抓到,我們得安份一段時間了。”熊耀恨恨道。
“肖嵐。”
“……什麼?”
“你後悔嗎?我們又失敗了。”
“說不上後不後悔,隻不過你說你很有把握,我才決定跟你跑的。”
“……對不起。沒想到木場下的那條道居然那麼複雜,看來丹岑說的沒錯,九道山的道路錯綜複雜,根本不是那麼容易就逃出去的。”
“那你後悔了嗎?就像丹岑說的,放棄逃跑的念頭,安心的留在這裏?”
“不!就算他們打斷了我的腿,就是爬,我也要爬出這裏!”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下一次一定得有萬全之策,再逃跑不遲。”
“嗯。當然!”
“熊耀,我聽說男的奴隸每隔三天就會去一片塌陷的山體旁搬石頭。你知道那個山體若是被搬空了石頭,是打算做什麼的嗎?”
“不知道,畢竟每一批去的奴隸都不一樣,而且去了也隻能把那些石頭搬到另外的地方去……大概是造石屋,假山或者涼亭什麼的吧……”
“……哦。”
“你問這個做什麼?我悄悄留意過了,那邊根本沒有出去的路,除了關押奴隸的石屋外,山體的旁邊除了山林就是懸崖了。”
“沒什麼。就問問。”
“肖嵐,距離我們第二次逃跑被抓回來,大概也有一年多了吧?”
“嗯,他們應該已經放鬆了警惕,我們是時候再試著逃一次了。這次你有什麼計劃嗎?”
“當然,這一次,我發現了一條路,是外麵的人上山來販賣奴隸,和山莊交易奴隸出去的專用通道。隻要我們混入那些被選出去的奴隸裏麵……”
“這個辦法看起來可行。就這麼定了!我們什麼時候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