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子曾經說過:在殺手中,真正的高手評判標準,絕不是請一堆武術名家搭一個擂台兩位選手登台作揖然後單挑……而是誰能殺了誰。
沒有規矩,沒有限製,沒有道德,隻要我能殺了你,我就是比你更高手的殺手。
熊耀現在隻是一個剛出江湖的毛頭小子,連殺手都還算不上。
既然將來的路已經選好,那麼逍遙子作為他的師父,自然要帶著他了解一下,江湖之中的殺手,到底是做什麼的,否則,以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逍遙子並沒有將這些江湖事,詳細地講給他聽,因為他知道,聽到的往往沒有親身經曆的來得印象深刻。
熊耀一路無話地跟著逍遙子,來到一條並不起眼的小巷子,遠遠的,熊耀看見巷子深處的一家門框上,懸掛著一塊灰褐色的布,被風吹得微微飄揚,布上有幾個微微發黃的字——“元氏布莊”。
巷子的左邊有一道小門,大概是旁邊大戶人家的後門,而右邊則是一家沒有什麼客人的酒家,陳舊的招牌懸掛在門框,搖搖欲墜的樣子。
也不知道逍遙子來這裏幹什麼,熊耀滿心疑問,卻沒有發問,因為問了也是多餘的。
隻見逍遙子背著手,閑庭散步一般走進了元氏布莊。
布莊!難道是來買衣服的?想想也對,昨日逍遙子才無情的丟了一件染血的衣裳,這殺一次人丟一件,確實得多備一些。熊耀了然的跟著走了進去,不過這布莊似乎有些寒磣啊!竟然開在這種巷子深處。
逍遙子環視了一圈這無人問津的小布莊,對著裏麵的夥計說道:“小二,選布。”
“請問客官需要什麼顏色的布料?我們這鋪麵雖小,但是種類還是繁多的。”這個小夥計身著普通的淡灰色布衣,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長相並不出奇,卻也看起來相貌端正,見有客人進來,趕緊麵帶微笑,熱情的招呼。
逍遙子伸手摸摸櫃麵上的布料,不過嘴裏卻牛頭不對馬嘴的念了一句詩:“衣劍照鬆宇。”
小夥計微微愣了一下,收起方才的熱情笑容,接了一句:“賓徒光石門。”
就在熊耀訝異的看著逍遙子和夥計竟然在對詩,不曾反應過來時,夥計朝逍遙子兩人點了點頭:“兩位稍等片刻。”
然後他微微施了禮,轉過身向後麵廳堂喚了聲:“掌櫃的!有客上門,煩請帶路。”
隻聽有人應了一聲“來了。”
然後從櫃台後邊走出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男子,那掌櫃圓乎乎的臉上堆滿笑容,他走出來看了看逍遙子,然後又偏頭看了看站在一步開外的熊耀,這才伸手向內廳堂做了一個裏麵請的姿勢,道:“兩位這邊請。”
逍遙子點點頭,直接走了進去。
熊耀看掌櫃跟在逍遙子身後走進去,趕緊抬腳跟上去。
進了內堂,是一個收拾得幹淨整潔的小房間,房間兩側擺著一些桌子和櫃子,上麵整齊的碼著一些各色的布料,看起來絢麗多彩,有一麵牆上還掛這各種成衣,錦衣華服的,很不錯的樣子。
看來這裏就是選布料和成衣的地方了。
但是逍遙子和掌櫃卻一步也不做停留,直端端的往最裏麵的那個門走去。
“難道……不是來做衣裳的?”熊耀嘴裏默念,不解的看著前麵的兩個背影。
不過片刻,熊耀幾人走進了一個看起來還算寬闊的院子,裏邊零散的擺放著幾個染缸,和一些以木架掛著各色染過的布。
掌櫃指引著逍遙子和熊耀在一個染缸旁邊停了下來,眼前的染缸看起來很重,裏麵裝滿了紅色的染劑。
就在熊耀一臉不解的看了了看掌櫃時,店掌櫃突然伸手抓住了缸沿,五官突然緊繃,就見染缸緩緩地被移開。
接著就聽到“咯咯咯——”的聲響,那原本放水缸的地方,突然緩緩移開,竟現出一個方形的洞口來。
熊耀越來越疑惑,他搞不明白,這裏是個什麼地方,一個布莊搞得這樣神神秘秘,還有這樣一個看似秘道的洞口,他詫異地看了看逍遙子,搞不懂為什麼要帶他來這裏呢?
還沒來得急詢問,逍遙子已經跟著店掌櫃走進了那個漆黑的洞口。
顯然現在隻能咽下疑問,跟著走進了這個階梯向下的洞口。
石階很長也很黑,不過掌櫃舉著火折子,倒也能看清腳下的階梯,不至於栽跟頭。一路無話的走了一會兒後,他漸漸開始能夠聽到一些零碎的話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