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縣,距離潮州府所在的潮州縣大概有二十天的路程,而且還是在用了輕功,差不多總是風餐露宿的情況下趕到的。
熊耀始終不明白,逍遙子為什麼要這麼趕時間。
——他從沒有見過,逍遙子這樣的一麵,好像越接近目的地,他的腳步就更快了一樣。
這讓熊耀跟著有點吃力,畢竟他的修為比起逍遙子,還是差了很多,他想:也許這就是師父和徒弟之間的差距。
還是說,師父這是又在考驗自己的能力?
熊耀還是勉強跟上了逍遙子的腳步。
他們終於來到了南陽縣,這個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城門就快要關了。
熊耀和逍遙子風塵仆仆的到達了目的地,便立刻找了個客棧歇腳。
小二送了兩碗麵到房間裏,便退下了。
熊耀和逍遙子隨便幾下解決了晚餐,熊耀正要和師父告辭,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耀天。”逍遙子忽然喚道。
熊耀不解的頓住了腳步,疑惑地偏頭,看向站在窗邊望著那懸掛在半空中明月的逍遙子,問道:“師父?”
逍遙子微微仰著下巴,好像沒有聽見他的疑問,隻是有些恍惚地望著那明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時間……原來已經過了那麼久。”說著,微微側過身,扶在窗台上,癡癡的仰首望月。
熊耀沒有說話,他隻是定定的站著,等著逍遙子繼續說下去。
逍遙子淡淡地撇了眼頓住了腳步的熊耀,道:“坐吧。”
熊耀依言走到桌邊坐下,望向窗邊的逍遙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在破廟時問我的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你。”逍遙子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道。
熊耀頓時想起來,他在破廟時,問逍遙子為什麼要接一個目標距離那麼遠的任務。
當時逍遙子告訴他,是順便過來辦點事;至於是辦什麼事,逍遙子始終什麼都沒有說。
瞬間好奇心又再次被勾了起來,因為熊耀又想到了逍遙子趕路時下意識的急迫……與他平日那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是一副淡定悠閑的模樣完全不同。
——這是他的師父在他麵前從來都沒有展露過的那一麵。
所以,這必定是對於師父來說,很重要的事。
逍遙子眯了眯眼,天空中皎潔的月光透過開著的窗戶輕灑在他秀美的麵容上,透著朦朧的淒美,他的目光迷離,仿佛已經陷入了回憶。
“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一個俗套又淒慘的複仇故事……而這個故事的結局,最後卻已失敗告終……”
說到這裏,逍遙子卻是頓住了,半天沒有說話。
這讓一直等著下文的熊耀有些默然,不由忍不住遲疑問道:“師父……你這故事……不會說完了吧?”
逍遙子斜了他一眼,又道:“當然沒有。”
“十年以前,一個帶著八歲兒子的漂亮女寡婦,被城裏的豪強……色。欲熏心強行把她擄到家裏,以殺害她兒子威脅她,那女寡婦無奈之下,被城裏的豪強霸占了身子。”
“女寡婦為了兒子忍辱負重,卻不曾想,那豪強為了討好縣令,又把她送給了縣令,在她明白了這些人不會還給她兒子時,她在欲殺縣令卻沒能成功,縣令便把她送到死牢,使得最後她被囚犯們折辱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