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掌櫃突然醜惡的嘴臉,出乎了白濁的意料,原以為自己的事跡已經足夠有威懾力了,甚至白水城的三大勢力想要他的客棧,都隻能乖乖接受他開的條件,他對此其實內心還是有些驕傲的。
可現在的事分明告訴他,他自以為的威懾力,其實隻是他白濁自我感覺太良好,對於那些沒有親眼見過的他出手的人,傳言再誇張也終究隻是傳言。
至少在麵對著六千七百多靈晶時,傳言對蔡永的威懾力,已經遠不足以讓他遏製內心的貪婪了。
而白濁,麵對這種情況,在心裏暗呼著失算了,卻沒有完全可行的辦法,說白了係統再厲害他也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隻要別人不對他動手,他依然還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大學生。
而今之計,隻能是逼著蔡老板動手,借著係統的保護機製,白濁才有可能追回靈晶,不然的話,這兩個多月的收益,就全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想到有來客棧,白濁頓時心生一計,他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臉上掛著成竹在胸的笑容,用調笑的語氣嘲弄道:“蔡老板,你這動手的可有些失算啊,可能你覺得我沒有外麵傳言的那麼厲害,在你的地盤也掀不起風浪,不過你大概忘了,我的有來客棧已經賣給了白水城的三大勢力,具體賣了多少你肯定想不到,賣了三十萬靈晶啊,三十萬靈晶啊,我甚至隻用拿出裏麵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都不用我動手,就會有無數人上趕著來幫我要了你的命,要你全家的命,蔡老板你做好心裏準備了嗎?”
蔡永聽到白濁所說的話,猙獰的臉上又添了些驚恐的表情,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著,像是在想象著什麼可怕的事。
終於,蔡永緩緩地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再睜開眼,布滿血絲的眼裏已滿是癲狂和殺意。
“你……你這是在逼我殺你。”蔡永怒吼著,猛地揮手將茶桌上的點心茶盞全都打落在地上。
蔡永起身,狠狠地看著白濁,然後一個個拿著箭弩的侍衛們湧了進來,轉眼間寬敞的內堂裏站滿了瞄準著白濁的弓弩手。
白濁看著眼前的陣勢,故意露出個慌亂的表情,然後又連忙恢複了鎮定的表情,心想著:“真TM配合啊,這一計怕是成了!”
嘴頭上還故意撩撥著蔡永,偏偏語氣又故意說得不太強硬:“你倒是動手啊,你沒聽說過我一個人信手擊退十幾個的事嗎?你可要想清楚,你一旦動了手,這事兒可就不死不休了啊!”
蔡永捕捉到白濁剛才眼神裏的一絲慌亂,現在又明顯感覺到白濁語氣裏的聲色內荏,心底的貪婪壓倒了往日的謹慎和對白濁的忌憚。
蔡永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掌控了局麵,開口大笑道:“哈哈哈哈,白濁啊白濁,我早就聽說了你的大名,論近身戰鬥你可能真的在這白水城都首屈一指,可麵對這麼多靈飛弩,你就是人豪境九段的高手,在這種距離下,也得被射程篩子。”
言語間,蔡永看見白雲臉上再也藏不住的慌亂神情,壓抑住了心裏最後的一絲不安,隻見蔡永一揮手,密密麻麻的弩箭朝著白濁射去。
蔡永狠狠地盯著白濁,想看看他臨死前最後的絕望的表情,卻發現,白濁的臉上再無一絲剛才的驚恐和慌亂,隻有滿滿的嘲弄和一絲難掩的憐憫。
蔡永心底那一絲不安瞬間被放大了無數倍,直到一根根疾射的弩箭突然停在了白濁身前十公分的距離,像是被一隻隻神秘的手突然抓住了一樣,蔡永被不安和恐懼吞噬的身心再也無法支撐下去了,腿一軟,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