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或許會認為風陵渡很可笑也很可悲,但是這個社會這個國家可以沒有鞏漢,也可以沒有薑長生,但是絕對不可以沒有風陵渡,否則,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所以,還是不為難他了,就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吧。
風陵渡悶悶不樂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總感覺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但是具體哪裏不對卻說不上來,而此刻也不是向鞏漢彙報的最好時候,因為一旦被人發現,他是肯定會被扔下船去,搞不好甚至還會連累薑長生。
而薑長生一旦暴露,他們這段時間的所有努力也就全都白費了,所以,這個險他冒不得。
所以他也選擇了把疑惑埋在心底,就當一切都正常,一切都在掌握。
太陽終於躍出了海平麵,把周圍的雲彩渲染的瑰麗無比,薑長生早早的站在船頭,看著遠方的天際,任帶著鹹腥的海風吹拂過自己的臉龐,一時間產生了一種想要就此乘桴浮於海的衝動。
回頭看看,已經看不到任何陸地的蹤影,甚至除了眼前的輪船,再也沒有其他人類的痕跡。
而天地間也仿佛隻剩下了他自己,慢慢地他閉上了眼睛,任自己跟著船身隨著波浪而不停地跳躍,漸漸地他感覺自己與這船甚至這海融為了一體,靜下心來感應他甚至看見了船艙底部在啃木箱的老鼠,甚至看到了他自己。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薑長生知道,自己的修為似乎在這一刻又有了突破。
就如懷胎十月一朝分娩,薑長生很自然的感覺到自己進入了另一種狀態,雖然肉體的強度很像以前一樣,體內的功力也沒有多少增長,但是薑長生明確的感覺到,自己剛剛完成了一種進化,靈魂上的進化。
有人說,參禪有三種境界,第一重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重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重是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在玄學修為上,也有類似的三重境界,分別是執有、執無和不執。
執有便是執著於因緣果報,執著於尋求世間萬物萬事的來源於去蹤,也就是說對一切都要尋個有來有往,渴望探求他們的本質。這一點類似於當今的科學研究,一切都要求有根有據。
執無則是對萬物皆持懷疑的態度,類似於有首佛歌所唱: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夜空,來來往往有何功……也近似於莊周夢蝶一樣,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總之,執無便是一種放下,從此不再拘泥於外物,不再拘泥於禮法,不再拘泥於得失。
無執其實是無有不執,就像《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中所雲: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在玄學上來說,就是管他生滅、垢淨、增減、受想行識、眼耳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都與我無關,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