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工夫,我們到了頭,這才發現這盜洞鑿進了墓道裏,進去後幾隻防水式手提礦燈立馬打開。 我眯著眼四周掃了幾下:第一次進這種地方,除了呼吸稍有不適外,也沒覺得有多恐怖。墓道裏還算幹淨,隻是長了些青苔,墓道是普通的青磚一節節砌起來的,布落倒也尋常,墓磚間隨處可見一些壓出來的青膏土跟石灰,看樣子防潮工作做的很到位。
葛洪三丟了個火折子,見火苗慢慢大起來才舒了口氣,就地蹲下身子在地上劃了個“甲''字,說:“咱們爬上來時是在陰坡,山的北邊……‘甲'字墓的墓道一般都開在南麵'',他打著手勢:“照這個法子打進去還能鑿穿墓道,我看這墓八成是個兩邊開的’中'字墓'',他站起身指著朝北的墓道就說:“這麼一來那邊鐵定是封墓門,咱往南邊走''。
我們下來時,葛洪三又給每人發了塊硝石,其實是種叫做“地霜”的中藥,碾碎後吸進鼻腔能預防古墓內空氣質量差而導致的頭暈昏迷,這是北方摸金耗子的物件,看樣子他準備的倒還足頭!
我跟著他們走了沒幾步就感覺哪裏不對頭了,往身後一看,人就傻了:大兵去哪了!?
我立馬叫住他們,人一害怕,一句話都哆嗦了半天,葛洪三聽了就道:“那出息!這兒直來直去的,那麼大個人還能給走丟?十有八九還在盜洞裏!''
我一聽有理!這人一急,屁都不知道咋放了,當即道:“我回去找他''。葛洪三點頭,遞來一隻礦燈說:“你小子給記牢嘍,十分鍾,快去快回,過了時候就是薑白皮在這兒也不會候著你''。
我點點頭,可等摸回盜洞時,腦子裏就亂了:大兵明上說是叔的下手,可咱倆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他長我幾歲,說是我的親兄弟也不過,他要是有啥三長兩短,我這心裏一輩子都得掖個疙瘩!
往回走了沒幾步,就照到了個模糊的背影,仔細一瞧,可不是那小子!我頓時來火了,不跟上大部隊一個人杵在這兒納涼呢!可轉眼一看前麵這副場景,什麼牛鬼蛇神都給腦補出來了,暗道這小子咋的了,中了邪不成。
心裏胡思亂想著,一邊接近一邊輕聲喚他:“……大兵……張大兵?''
靠近了才聽到他好像低聲嘀咕“快出來''
什麼的,一聽到這話我半邊身子就是一寒,忙上前輕拍他一下說:“咋的了你?''
剛說完,我整個人就被他緊緊箍住,聽他在一旁喘著粗氣輕聲道:“這裏還有個人!'',我活動下手腕,把燈左右一掃說:“你小子遭鬼催了?這兒除了咱們,有誰會來這種地方抽風''。
他鬆開我,像在仔細聽些什麼,又站了一會兒對我道:“不要說話,跟著我走幾步''。我半信半疑,隻好隨著他,可跟他沒走一會兒,我們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