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鬼仆燈奴(1 / 2)

我趕緊上前一瞧,也傻眼了,就見剛剛消失的那小姑娘,正結結實實綁在上頭,位置和姿勢跟那燈奴幹屍一模一樣,就連嘴型也與其相差無幾,眾人此時都驚了住,誰也說不上話來,石室裏一時靜的可怕,事情轉變的異常詭異,剛剛在我們麵前水靈靈的小姑娘,一下子變成了這副模樣,任誰也緩不過來。

大兵火急的兵油子性情早耐不住了,就輕聲問我:“墨子,這小拽女是個粽子怎的?俺早瞧這丫的不對勁了,渾身上下沒一點像個閨女樣”。我搖頭,這一時誰也指不定是怎麼回事,隻得愣在原地,靜待其變。就在這節骨眼上,那小姑娘突然‘咯咯咯’了幾聲,眾人不由緊退幾步,一連串子彈上膛的哢嚓聲,看架勢,是隨時準備抄家夥上的苗頭。

那小姑娘也沒動絲毫,又是幾聲咯咯聲,聽這蛤蟆似的怪叫,整個人都麻到了骨頭裏,這時,前頭的葛洪三表情明顯鬆了下來,上前幾步,竟配合著那種怪聲的調兒鼓起掌來。我一瞧就道不妙,準中邪了這是!就他娘的差叫“好好好”了!難不成這小姑娘真是隻千年大粽子?、

此時我正要上前去拉他,被那小平頭攔下來,看他沒一點急相,就問他怎麼回事兒這是。他笑笑,露出一嘴黃牙:“沒瞧見啊?正‘啪啪啪’,得勁兒著呢!”說著做了個及其**的動作,我心頭來火,都這時候了還沒個正經,就轉過頭沒理,他拉住我:“年輕人就是躁,和尚我是菩薩邊兒個的人,能哄著你?沒事呢他”。我一愣,這平頭耗子個地潑賴三樣還是和尚?也是奇了,福伯提醒的是,這條道上魚龍混雜,水深得很,按他的話說,鬥兒大了,什麼耗子都有!

他嘿嘿一聲,繼續道:“小兄弟你就不懂了吧,這是倒鬥的‘唇典’,不過形式不同,是‘手動’的暗語,咱在道上叫它,那啥來著。。。無敵‘啪啪’小電台!得味著呢!”我白他一眼,這就你取的吧,於是問他這幹什麼的,他見我聽,露出黃色的大門牙,賣弄開了:“我跟你說啊,這鬥裏的情況不比地上,崩個屁那都得琢磨琢磨,要碰上不能開口那啥的特殊情況,這‘手動唇典’就有大用處了!”我聽得似懂非懂,就問唇典是個啥,他道:“這各行有各行的行規暗語,就比如黑道上的拐賣女人那叫開條子,走私的玩意兒叫背青,小偷喚作老佛爺,都是一個理兒,這倒鬥的唇典門道頗多,其中特別就屬咱的無敵小電台了”。

我聽他胡侃了半天,算回過味來,所謂的手動暗語,其實就是倒鬥界的摩爾斯電碼,根據某個動作重複的節奏或音拍的長短來傳達信息,這樣看來,葛洪三和小姑娘在交流什麼,剛放下心來,就見他拍著拍著冷汗就下來了,越擦越多,到最後整個臉都白了。

待他歇下來,我忙問他什麼情況,他擺擺手,抽了支煙緩了會兒,臉色依舊不太好,道:“咱的處境不太妙啊,按她的話講,這跟什麼鬼仆燈奴沒多大關係,是叫他娘的活屍陰奴!遇活氣,這活屍則起變。。。”

我們跟他走到南角的石柱內側,果然看到一具幹屍,脖子耷拉在石柱上,顯然是被人一擊折斷的,我湊近了一瞧,就見那幹屍整個皮膚還在不停扭動,嚇得跳到一邊,道:“我**!這活屍真他娘是活的?” “不是它是活的,是它體內的東西是活的!”那中年人沉著臉道:“這東西裏麵被屍?蛀空了!”小平頭一聽一下閃到後麵,就道:“乖乖!和尚我今天算是栽在這鬼地兒了!觀音姥姥保慈悲觀音姥姥保佑!這要是屍?,那給飛出一隻就能送咱去見阿彌陀佛了!”

我說不可能!哪玩意命能那麼長,這屍?再厲害怎麼能活到現在。“因為這活屍的怨念還在!”中年人看我一眼,繼續道:“文革最瘋狂的第三年那會兒,我家老爺子被下放到雲南勞改,在牛棚裏被搞了幾年五七幹校,集訓隊裏有個苗疆女跟老爺子關係挺過得去,就跟他嘮了許多雲南的巫蠱,在那些紅色瘋狂的年月,不是背毛語錄就是交檢查,這話題在勞改隊裏再新鮮不過”。

他頓了會兒,又道:“要按那女人的話講,這是虱蠱中一個叫痋術的東西,這痋術大有門道,據說是以死者的靈魂作為媒介,把冤魂轉嫁到其餘的生物身上,使無毒無害的東西變成致人死命的武器:把活人全身捆綁結實,強迫吞服一種‘痋引’,並封死人體七竅,再用大鏈懸吊在洞中,活活憋死, 痋引被吞下後寄生人體內產卵,隻須數日,人體內內髒血肉就全成了幼蟲的養分並取而代之填充進去,由於短時間快速失去水分,人皮就會迅速幹枯,硬如樹皮。蟲卵不見空氣就不會變成幼蟲,始終保持冬眠,在陰涼環境下可以維持千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