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人趕緊下意識的壓低了身子,沿著中年人指的方向一看:祭壇上前方約百米處,一盞暗黃色的燈光在濃霧中隱隱綽綽,我一看就知道那是盞防風馬燈,或者跟我們類似的煤煙爐,這說明前頭肯定有人或者隊伍。
葛洪三神色立馬激動起來:“瞅準點兒潑頭!看的出是第一批人還是那群雇傭兵毛子?” 中年人眯著眼搖搖頭:“不行,太遠了,有人恐怕都瞧不清楚,更別提分辨啥的了”。葛洪三聽了一拍大腿“嗨”的聲:“老子出來時,咋沒把那隻前蘇聯黃銅套筒的寶貝帶出來!單筒的也好過現在幹著眼瞅哇!”
我說:“這祭壇上的霧太濃,望遠鏡恐怕也好使不了。但現在肯定不能再貿進了,先想個法子和對方接洽上,如果他們回應自然最好,如果真是毛子或者有歹意的話,我們也好有反應時間”。
眾人一致點頭同意,商量來商量去,決定用軍用燈語來做試探信號,葛洪三舉著兩隻礦燈作了簡易版的三次遠光,三次雙閃。意思是緊急求助,需要幫忙。我們則負責觀察對方是否有回應。
在一大團濃霧飄散後,清楚的看到前方若隱若現的閃光,果然有人在回應!我立馬示意葛洪三嚐試跟對方交流,他點頭,又打出了幾個常用燈語信號,意思都大致相近,可接下來就犯了難,對麵確實在閃著光,但燈柱大多數時候,都在濃霧中幾近消失,根本讀不出對方表達的意思。
這一時真個叫人進退不得,燈語不似唇典,它是國際通用的信號語言,而據我所知,雇傭兵大多是軍隊的退伍兵,更是對這種軍用燈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所以過去就是五五分的冒險,可始終耗在這兒也絕對不是事兒。
我們在原地稍作整頓,都一發掏出了家夥,這是最基本的安全保障跟心理慰藉。雖說這玩意兒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想用到它。
眾人分成三組,之間保證一定的距離往前摸,這也是作最壞的打算考慮的:一來可以分散視線跟火力覆蓋麵,二來若其中一組遭到攻擊,其餘兩組能迅速回擊,不至於會被一鍋端。我跟大兵一組,有他在心裏頭立馬安定不少,當年在巴隆時我就見識過他的槍法,小半天我們身上的戰利品,就把導獵員驚得合不上嘴,一路上都在追問我們使得啥槍,大兵就唬他說用的是複合弓,把那斯嚇的說以後一定得禁止複合弓狩獵!
別的不說,我敢保證大兵在對方有所“動作”前,能立馬掀翻掉主火力點,這是老兵的直覺應激動作,絲毫也不誇張!
往前沒摸幾步心就跳到了嗓子眼兒,可愈往前走就愈發覺得不對勁,我跟大兵是最右側的一組,這兒跟那燈光形成了視覺上的角度差,讓我覺得那裏似乎隻有一盞孤零零的馬燈,我沒看到任何人影的晃動,或者野戰軍用帳篷之類的陰影。
當然這隻是一種感覺,不排除濃霧遮擋原因。正想著中間的葛洪三突然把煤煙爐往前一晃,然後止住,舉起了五六式叫道:“誰!誰擱那兒?說話!” 我跟大兵下意識低身看過去,卻仍隻看到燈光,不由有些奇怪,輕聲問道:“咋回事兒?”
“前麵有個人!”葛洪三明顯緊張起來:“你們沒看到?”
我又瞧了眼左邊的痞和尚跟中年人,他們也是滿臉狐疑,明顯也沒看到什麼。
葛洪三覺察到我們不信他,一下子激動起來,直叫道:“有人!肯定有什麼人在那兒!我他娘瞅得清清楚楚!”
我們看他表情不似有假,也警覺起來,如果真像葛洪三說的如此,對方杵了老半天也沒吱聲,那十有八九是來著不善了!
按照先前計劃,如果事情有變,一組上前抓舌頭(偵察敵情),其餘人則負責掩護,大兵馬上自告奮勇,我沒有異議--這種車頭炮後之勢能將損傷保障到最小。
大兵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加上葛洪三所說隻有一人,我們在人數跟戰術上都占優勢,所以他很放心我跟在旁邊。兩人半俯身前進少許,大兵就停了下來,我問咋的了,他攔住我道:“你得待在這兒了墨子,情況有些出入--前頭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