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靜地享受心跳同步相隨的美妙節奏。
“陪我一起住,就這麼難?”
秦孺陌用手指梳著蓬鬆的可愛發辮,問得淡然又坦然。
雲朵朵一怔,不自然地扭開臉。
男人的瞳眸瑩瑩發亮,像經過無數次拋光的黑曜石,藏著太多意欲不明的情愫。
“秦孺陌,你能不能給我留點自尊?”
雲朵朵將耳朵埋在他的胸肌上,聆聽了幾秒平穩有力的心跳。
然後手臂一撐下了床,準備衝個澡。
經過這麼多次,她知道自己沒必要再在這個男人麵前矯情了,脫得很自然。
彼此都已經太清楚對方的身體,每顆痣每絲折。
“自尊?”
秦孺陌從沒有想過一起住,還能涉及到自尊問題。
他有點發愣,眼睜睜地看著女孩脫個精光,逃遁般將自己關進浴室。
他未加思索地跟了進去。
“出去!”雲朵朵開大了花灑趕人。
獨處在這塊逼仄的空間,讓她又想到被做暈的那次。
他扛起她的腿一遍遍地狠頂,又冷酷無情地對她說:這樣下去兩人都會變得很髒。
秦孺陌扳過隱藏在水霧裏的臉,不出意外地看到發紅的眼眶。
他皺起眉,啞了聲:“為什麼要哭?”
雲朵朵隻得諷刺地笑開:“眼裏進水了。”
秦孺陌深沉地睇住那藏進水裏的小臉,替她抹走一把水,笑著意有所指:“腦袋別進水就好。”
雲朵朵窘了也生氣了,伸手就想把他推出門去。
秦孺陌抓住她的腕直接用力拉近,兩人的身體猛然撞在一起,柔軟對著堅硬,一絲不掛對著衣冠楚楚。
他身上的體溫,卻熱得能烙進她的皮膚裏去。
“秦孺陌,你別太過了!”她咬牙切齒,雙臂抱身抖得像片被雨吹刷的樹葉。
“太過什麼?”他笑著,張開五指撫上她左側的柔軟,細細地用指腹摩挲。
“朵朵,是你自己想得太多。”
魅惑的聲音留連在冰冷的耳廓邊。
“想太多會患得患失,忘卻初衷就危險。”男人的口氣始終淡淡的。
“心在這裏,我握著呢。”他輕輕掐了下手心裏的軟肉。
這句話就像從花灑裏噴出的冷雨,驀然讓雲朵朵清醒,就像從天而降的是令人大徹大悟的菩提水。
她愣愣地看著他,後者漆黑的眸光裏閃著精睿的淡然。
對啊,他是秦孺陌,江湖人稱“冰炮妖王”的秦孺陌。
一個在商場上有無數戰績的男人,怎麼不清楚自己每一個動作到底在做什麼,或會帶來什麼後果。
不清楚的,隻是會迷失在他身上的人。
她慫了,臣服似地倚靠他。
“秦孺陌,明天起放我三天假,好不好?”
秦孺陌揉著女孩濕成一縷縷的發,哼著:“哪裏去?我陪你。”
“不用,我、我隻是要去見個舊友。”雲朵朵趕緊把水調熱,否則兩人都得感冒。
“你明早就得飛美國,別忘了!”她有點佩服他隨時掉線的記憶。
秦孺陌的衣衫已經濕透,他大大方方地單手解開褲鈕,任褲子落到腳踝處。
“去見霍傑德?”口氣危險地不爽起來。
“不是!”
其實是的,實話說出來就更危險。
她就搞不清楚他為什麼總揪著霍傑德不肯放,心眼小到比快比不上針眼了。
“逃?”
“護照還在你手裏,能逃到哪裏去?!”
“雲朵朵,我不喜歡你離開秦宅,尤其我不在的時候。”
秦孺陌扒拉掉自己的內褲,雄赳赳氣昂昂地直接表明。
無理得竟然如此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