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小姐的態度頓時熱情起來。
一次性繳足這麼多費用的墓穴本來就少見,而且選擇的都是最高服務選項,所付豐厚自不必說。
何況這兩位客人衣裝華貴氣宇不凡,尤其是女孩,一身白裙美得跟仙子似的。
她利索地把破破爛爛的證書換新,一邊積極介紹。
“庇蔭居是我們這裏最好的骨灰寄存所,風水環境是一流的,真虧小姐你們家這麼孝順,子孫必定大富大貴!”
嗬嗬,欠債累累急需子孫賣身算是哪種大富大貴?
雲朵朵苦笑,也沒有多說些什麼,隻是接過給她的新證書。
霍傑德卻皺了眉頭:“小姐,你還記得來找這墓的人長什麼樣子嗎?”
經辦小姐看在這位帥哥一身貴氣的份上,歪著胸袋努力想了想。
“是個中年男人,四五十歲左右,個子挺高身材也不錯,衣著打扮看著也挺富貴的。就是腦子有問題,竟然偷偷地想橇墓,幸好被我們的工作人員及時發現了!”
雲朵朵和霍傑德互視一下,臉色略變。
庇蔭居果然如小姐所說的,倚山傍水環境非常不錯。
精致的雪花大理石牆一排排地整齊堆砌,每尊前麵都設有小型的供台,放著鮮花和電子香燭,看來也是有錢人才能消費得起的環保型墓居。
小姐將他們領到18號前,指著嶄新的碑台。
“喏,這是昨天新換上的。原來的被那個混蛋撬碎了,人模狗樣竟然幹出這樣斷子絕孫的壞事!”
雲朵朵聽著,心頭微凜。
她以為隻有Dora一個人知道這樁秘密,看來並非如此。
墓碑彩照上的老人家梳著精致的發髻,眉目慈祥笑如春風,氣勢無比尊貴。
【柳氏尊挽,慈母梁銀月之位】
“奶奶,謝謝您。”
雲朵朵淡然地念出這個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稱呼,然後跪在墓前的蒲團上,三拜九叩行完大禮。
做完這些,她對還未走開的招待小姐禮貌地哼了一句。
“麻煩取兩把錘子,我們要橇墓。”
“啊?!”
招待小姐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咳了。
按服務規格,可以享受免費遷拆的服務,但客人堅持要自己橇,她雖然摸不著頭腦也隻能依言給他們借來了榔頭和鐵錘。
畢竟對墓園方來說,有認購證肯繳錢就是大爺。
兩人砰砰啪啪地幹了大半個鍾頭,終於把玉質骨灰壇恭敬地捧了出來。
掀開壇蓋,裏麵並沒有任何骨渣粉末的痕跡,隻有一捆用絲線紮住的卡紙、一塊瑩潤的玉牌和兩把銅質鑰匙。
“朵朵,你拿到了!”
霍傑德看見東西就禁不住狂喜,緊緊摟抱住還有點呆滯的女孩。
“有了這個,你可以奪回本屬於你的所有東西,不必再理會他們的要挾,不必再回秦宅給秦孺陌生孩子,朵朵!”
他牽起她的小手伸進骨灰壇,把東西小心翼翼地一一取出。
用絲線捆住的那卷紙,正是幾張印有指紋,蓋有梁銀月印鑒,完全具備法律效用的遺囑。
這裏麵,也藏了一個驚天的可怕秘密。
“不,這是Dora的願望,我幫她完成罷了。我雲朵朵絕不會要柳家的一分一毫,這些隻是擺脫他們的籌碼。”
雲朵朵冷淡搖頭。
她把東西塞進衣兜裏,然後拉著霍傑德快步走到庇蔭堂外。
“麻煩,請把墓穴重新封好。”
霍傑德從衣袋裏摸出好幾大鈔,在其中一張上寫下電話號碼後全部悄悄塞給招待小姐。
“如果再有人來祭拜或者撬這個墓,請打這個電話。”
招待小姐眯眯笑著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