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教授的話頭兒來得很快,吃喝同時,也不忘記聊些最近的研究課題,盧東說話不多,聽得興趣滿滿,這三位都是整天研究死人的專家,談的事情無非是從那些出土的小物件,抽絲剝繭,印證當時的曆史,最終得到的一些結論,絕不是曆史課本能讀到的。
盧東現在的飯量,和這些普通凡人不在一個級數,一個人,吃了差不多一大半,身後的女招待,累得夠嗆,雖然表麵上始終帶著微笑,慢慢泛出些苦澀的意味。
唐糖小口吃著菜,間或抿一口飲料,很少說話,盧東偶爾拋出幾句另一個世界的觀點,彭教授一聽,停下筷子,說道:
“小夥子,你的話很有新意,看來對這個行業很有興趣啊,來我這兒吧。”
“隨口一說,隨口一說,來,咱爺倆走一個。”
“你們先聊著,我們去趟衛生間。”
嶽姐拉著唐糖,起身出門,剩下幾位男公民,聊得也更加隨意。
“小孟,到什麼程度了?得抓緊啊,別涼了黃花菜。”
彭教授掂了口飛魚絲嗆拌黃花菜,在孟唐眼皮下亮了亮,順便提醒。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再說。”
正有搭無搭的聊著,盧東聽到有爭吵聲,他現在的耳朵,那不是一般的精,很清晰的分辨出其中有唐糖、嶽姐,還有一個男性聲音,爭吵說的有點過分,也就是爭執。
他擦了一下油乎乎的嘴唇,簡單說一句:
“我出去趟。”
說完就走,閉上門,開始感知周圍的世界,很簡單就發現,不遠拐角處,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精幹男子,穿著也很簡單,一身運動版T恤,腳上套一雙旅遊鞋,臉色有點發狂,正和嶽姐發生爭執,唐糖在旁邊急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看到盧東,趕緊喊:
“盧東!過來!快!”
盧東雙手插在兜裏,人模狗樣晃悠過去,嘻嘻笑著,也不說話。
“嶽男,你別逼我,大不了我廢了那個小子,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
青年的形象還是不錯的,說話的語氣陰狠歹毒,滿是威脅的味道,盧東很不喜歡,尤其他身後的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雖然並不參與爭執,就那麼筆挺立著,全身散發出一種迫人的力量,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要稀薄幾分,呼吸都不順暢。
盧東看也不看他們,直接過去拉著唐糖和嶽姐的手,滿不在乎說道:
“姐,咱趕緊過去,都等急了。”
盧東剛才隨意走了幾步,那兩個中年男人卻沒能阻得住,吃了一驚,要知道,可以從他們臉前從容走過的,放眼整個燕都市,怕是也沒幾個,而且他們明白,這絕對不是僥幸,不過,這個小屁孩就算在娘胎開始練功,也隻有十幾年功力,不可思議。
青年似乎也有所察覺,怎麼看,這小子也不是練過的,雖然一手老繭,但身體裏透出來的,是那種常年蹲在廚房的油灰味兒,應該是兩位保鏢大意了,伸手抓住嶽男的肩膀,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