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被生生撕裂的肌肉組織和數根斷裂的肋骨,可以清晰看到,那顆支離破碎的心髒,如同廢舊老化的水泵,到處滴著血液。
可惜這種獵槍不能連發,山丹掄起用金屬支架包裹才不至於散亂的槍托,一招過山門,砸在血族腦袋上,撲哧一聲脆響,槍托隨著支架斷裂,散落為零星木渣,血族腦袋,像被摔在石塊上的西瓜,紅的白的零落一地。
累倒在地的山丹,被田伯光攙扶著站起來,一雙星眸,在荒野密林中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其他三位血族戰士,日子更不好過,剛要逃離包圍圈,木子一聲槍響,打中他們腳下的一塊石頭,這塊石頭,是這個正在塌陷的陷阱的引子。
陷阱近十米深,上窄下寬,呈反扣漏鬥狀,一旦陷落,很難爬出。
洞底洞壁,嵌滿削得刀鋒般鋒銳的竹簽,尖端顏色金黃,散發著嗆鼻味道,無疑也在燃血硫溶液中浸泡過。
血族輕身功夫著實了得,腳尖踩著竹簽,毫發無傷,讓他們尤為憤怒的,是這幫妖族,在陷阱裏傾倒了無數野獸尿糞,血族一向喜歡幹淨,有著近乎潔癖的生活習慣,窩在這種糞坑不如的肮髒處,心理上的膈應,更是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陷阱上方,開始有妖族活動,他們也不露麵,隻將浸泡彈珠竹簽的燃血硫溶液,一瓢瓢潑將下來、、、、、、
血族知道再也沒了回天之力,掏出匕首,割頸自刎,陷阱裏,一首蒼涼的血族曲調,宛若一隻燃到盡頭的燭火,在空氣中打了幾個撲騰,終於泯滅。
木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隊員們在慶祝勝利,他在暗暗回味,這個本來毫無瑕疵的計劃,還有很多漏洞,如果不是山丹,田伯光很有可能丟掉性命,血族的戰力,並不像少將講的那樣不堪,而他們的首領,那位娑羅大人,戰力更是難測,下一步,稍有不慎,弟兄們很有可能有去無回。
木子仔細推敲每個細節,顯然還是不夠完美,他發現,戰場上,其實就不存在絕對完美的作戰方案,隻能做到盡量,除非,實力達到足夠強橫。
亂流訓練營的畢業生,根本沒有大家族的後代,這種訓練營的產品,幾乎清一色跟自己差不多的草根子弟,在戰場上,隻能算是待遇比較好的炮灰,除非,升到將軍,才會有被帝國矚目的明天。
木子搖搖頭,止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很多事,要跟少將商量,其實,木子自覺不自覺地,已經被戰士們擁戴為帶頭人,他也在做著帶頭人的工作,隻是自己沒意識到而已。
田伯光在勸山丹,道:
“戰爭從來不會對平民要求什麼,你完全可以拒絕,做到現在足夠了。”
“不行,我要表現的更好,才會和你在一個隊伍,你甩不掉我。”
女孩相當執拗。
“怎麼會,我會來找你的,隻要你安安全全在家等著我就行。”
“我不,你說的我信,但隻是你現在的想法,如果我不跟在你身邊,很快就會忘了我,媽媽說過,男人靠得住,豬都會爬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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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丹大嗓門,唯恐別人聽不到,就連方鋼,也禁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