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馬輝不停撥打王先生的號碼,他聽到的不是一句溫柔的“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或是“該號碼不在服務區內”。撥號沒有自動結束,但馬輝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這比魏元還來得糟糕。
馬輝急得下車時差點忘了付錢,來到王家宅子前他除了按鈴,又是拍門又是大喊,差點就準備翻牆入院,引得不少鄰居圍觀。
王先生聞聲趕來開門,見馬輝且如此慌張,他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馬輝將他上下打量一番,發現站在麵前的這個王先生並沒有缺斤少兩。他進一步確認道:“您今晚沒遇到什麼事嗎?”
被這麼一問,王先生擔心起來。比起回答問題,他優先選擇了了解事態。
“馬大師,出什麼事了?”王先生知道他是記者,但也稱呼他為馬大師。估計也以為他和魏元一樣,有著雙重職業。
馬輝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如實相告。他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還有擔心王先生安危的想法,讓他這幾天到別人家住,出事也好有個照應。
從馬輝說話的開頭起,王先生就直哆嗦,好像所有事都是他所親身經曆的。
直到說到一個女鬼帶著薈婷出現時,他才整個人繃緊起來:“薈婷?可醫生說她度過危險期了呀!”
得知薈婷和王太太都度過危險期,馬輝便放心了,他告訴王先生,自己大概能知道那不是薈婷的鬼魂。聽完這話,王先生放鬆下來,雙腿又哆嗦起來。
馬輝見他這模樣,便精簡了話語,然後攙著王先生入屋,叫他拿些必要物品趕緊離開。
經過客廳時,馬輝想起第一天來時魏元發出的嘟噥。
“頂有點高。”
他抬頭向客廳的天花板望去,吊燈竟顯得有點炫目,馬輝才看了一眼,便不得不扭開頭。
上樓後他越發不適,這比薈婷房門上的桃木劍所帶來的單純心理上的不適要嚴重得多,馬輝出現了頭暈、惡心。
薈婷的房間帶著一股不祥的氣息,氣息發出規律的脈動,像有個新生命正準備從中誕生。
趁王先生還在拿東西,馬輝決定看個究竟。他閉上眼推開薈婷的房門,走了進去。
裏麵一切正常,除了櫃子上眾多的洋娃娃叫馬輝感到瘮人外。但薈婷的房間正好就在客廳上方,起初魏元也留意到了什麼,馬輝敢說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房間的窗是關著的,房裏沒有風,台燈上懸掛的書簽卻突然轉了一圈。馬輝過去拉起書簽來看,見到了五個字:“小心你背後。”
“馬大師,我準備好了。”此時王先生也將必要的東西都拿好了,兩人迅速離開了宅子。
這天晚上馬輝睡得很差,那句警告一直在他腦子打轉。恐怕自己也應該暫時去別人家寄宿,畢竟在靈異麵前,他也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不幸的是關係好到他能開口提出這種請求的朋友,卻不在這個城市裏。
第二天回到公司裏,憂慮仍盤繞在馬輝的臉上。連跟他打過招呼的人,都因而減少了兩分笑容。
他在自己的座位上敲著關於魏元的采訪稿,事情都是真的,隻不過大部分的主語本該是馬輝。而為了裝作采訪還在正常進行,主語都被換成了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