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高向東坐在辦公室裏,人還是有點迷迷糊糊。
“你昨天喝酒了?”方國強見高向東沒精打采的,就問了一句。
“噢……沒有啊。”高向東隻是吱了一聲。高向東有點心虛,他真的沒有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會喝多,更沒想到會睡在陳圓萍那裏,跟她做那樣的事。這事,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一個是礦長夫人,一個是年輕大學生,這事要是傳出去.高向東越想越是後怕。
“還說沒有,現在說話還是一股酒氣。”方國強比高向東大兩歲,工作上生活上還是很照顧高向東的。他朝高向東仔細看了看,又問:“和誰喝的,喝那麼多?”
高向東歎了口氣自己聞聞,到底還有沒有酒氣?好像聞不到。高向東又連喝了幾口水,提了提精神:“真的沒有,我還騙你啊?”
方國強見高向東不肯承認,也就不多問了。他拿出鉛筆,又把在桌子上描起圖來。
這煤礦上的技術員,說起來重要,做起來其實也不重要。方國強和高向東沒來以前,礦上一直就這麼幹的,該打巷道就打巷道,該挖煤就挖煤。高向東那年一到礦上,心就涼了半截。開始那陣子,他還跟著方國強下過幾次井,幫方國強當當下什麼的。時間一長,他覺得他們做的那點事,在礦上看來有與沒有都一個樣。所以,他後來就幹脆不怎麼下井了,在辦公室幫方國強整理幾個數字,或者就玩玩電腦看看報紙什麼的。報社招聘記者,就是在看報紙時偶爾從中縫的角落裏看到的。
中午快吃飯的時候,青江報社給高向東打來了電話,說是他被正式錄取了,叫他這幾天趕緊辦調動手續。
方國強剛好也聽到了,他問:“怎麼,真的錄取啦?”
“是的,叫我這兩天就辦手續。”高向東說得很平靜,心裏還是相當高興,他終於可以離開這礦上了。
“你還真行,一個挖煤的還去當記者了!”方國強為人比較厚道,他也為高向東感到高興。“你這一走,又隻有我一個人了……”方國強歎了口氣,他感到多少有點失落。方國強來這礦上時,就他一個是大學生,後來高向東來了,正好有個伴,沒想到高向東這麼快就要走了。
“不還在青江麼,又不是什麼天涯海角,走,吃飯去!”高向東還激動著,一把拉著方國強,兩人就朝食堂走去。
下午一上班,高向東想到,自己這事應該馬上向汪礦長彙報一下。當初報名,自己也沒有把握,就沒有給汪礦長說。如今這調動的事,沒有汪礦長同意,那是辦不成的。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還和陳圓萍那樣,高向東真有點不敢去見汪礦長。
汪礦長的辦公室在三樓。高向東平時也很少去,隻是汪礦長叫有事,自己才上去一下。
高向東走到三樓,心一直在快速跳動。陳圓萍是汪礦長的老婆,自己怎麼會和她睡在哪裏?自己怎麼會給汪礦長戴了一頂綠帽子?他見汪礦長辦公室的門關著,小心敲了幾下,裏麵沒有回音。
“汪礦長在嗎?”高向東在門口又叫了幾聲。
“汪礦長去市裏開會了!”隔壁辦公室的會計老劉說了一句。
“噢……”高向東這才想起,昨天是聽陳圓萍說過,說老汪去市裏開會了。
他又問劉會計:“那……汪礦長今天回來嗎?”
“可能回來,不過要晚一點。”劉會計說道。
高向東回到辦公室,方國強下井去了,桌上留了張紙條,叫高向東把早上的數據填到圖紙上去。
高向東看著方強的紙條,不禁又笑了起來,這方國強人長得高高大大,那幾個字卻寫得小裏小氣,比女人還女人!說到女人,高向東又想起昨天晚上,陳圓萍那裸露的身體。高向東是第一次看到女人裸露的身體。說實話,陳圓萍的身體很美,不胖也不瘦,白皙細膩的皮膚。他好幾次夢想著能撫摸一下這樣的身體,可是真的一切綻放在自己的麵前,他又不知所措膽戰心驚了。真是沒用!他自己對自己這樣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