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高向東和肖俊出去采訪了,辦公室隻有岑姍一人,顯得還算安靜。
這時,隻見一位男子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這男子手裏還拿著身份證和一份青江日報,他把身份證和報紙重重地往岑姍的桌子上重重一扔說:“殺人犯來了!”
“殺人犯?”岑姍愣了一下,不知什麼意思。
“我找高向東,哪個是高向東?”那男子站在岑姍的桌子前麵,又大聲地問了一句。
“你是.”岑姍還是莫名其妙,她仔細看了一下這男子,大約四十來歲,說一口外地話,長得有點偏瘦。
“你們報上不是說我是殺人犯嗎?今天我這個殺人犯就來找你們了!”那男子指著身份證,還是大聲叫嚷著。
岑姍拿過那男子扔過來的報紙一看,有一篇報道,題目叫《重大殺人案在青江告破》,稿子是高向東寫的。
曾麗娜聽新聞部有人在大聲吵鬧,就趕緊跑了過來。
曾麗娜當記者多年,碰到的事情也算多了,但今天這一幕倒還是第一碰到。她見這男子這樣子,又看了下高向東寫的報道,心裏大體上有點數了。她叫這名男子坐下,還泡了杯水,叫他慢慢說。
這男子還是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嚷著硬要找高向東。
曾麗娜說高向東在外采訪,還沒回來,說自己是新聞部主任,是高向東的領導,有什麼事就慢慢說吧。
聽說這是高向東的領導,這男子才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名男子是東北人,前幾年和朋友一起來青江打工,現在青江城裏的一家舞廳裏帶舞。前陣子回了趟東北老家,那天坐火車剛回到青江,一下火車就被幾個民警抓著,說他是網上掛牌的重大殺人嫌犯,不用分說就把他押回東北。一押回東北,仔細一查,原來抓錯了,公安方麵簡單道個歉,就把他放了。他莫名其妙被抓了一個來回,昨天才趕回青江。他趕緊到那家帶舞的舞廳,舞廳的老板一見他突然來了,很是嚇了一跳,說殺人犯來了,趕緊叫人把他轟走了。他一問才知道,是青江日報上前幾天已經報道了,說他是殺人犯。這下可好,自己成了殺人犯,工作也丟了。一氣之下,他拿著報紙就來找寫稿子的記者,要討個說法。
聽了這個男子這麼一說,曾麗娜也是哭笑不得。這事,曾麗娜是知道的,也是曾麗娜叫高向東去采訪的。她趕緊跟高向東打了個電話,把這事先說了一下,接著又問高向東:“你采訪有沒有弄錯?”
高向東一聽也傻了,馬上就說:“這怎麼會錯呢?稿子也是他們準備好給我的,我無非是改了個題目,想醒目一點。”
“我知道了。”曾麗娜又告訴高向東,說這男子還在報社找他,叫他先別回報社。
曾麗娜聽高向東這麼一說,稿子反正是公安準備的,心裏也就有了點底。她又對這位男子說:“你自己說的,也隻是一麵之詞,我們怎麼相信呢?再說,我們這稿子是經過公安審核的,如果真的是弄錯了,也隻能是公安跟我們講。我們隻能相信公安方麵的,這一點,希望你能理解。”
這男子一聽又來氣了,馬上就跟曾麗娜吵了起來。這一吵一鬧,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圍過來看個究竟。這男子一看報社人多勢眾,吵了一會,說是要請律師找報社,這才氣衝衝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