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敲門聲,兩個人同時扭過頭。
陳誌平捂著額頭,鮮血順著指縫流了出來,打開門看見是一襲黑色套裝的班主任——楊靜老師。
“楊老師,你,你怎麼來了?”陳誌平抹了一把嘴角,楊靜的突然造訪,讓他很驚訝。
“我,我來有點事情要通知你一下。”楊靜輕柔的說完,看見了他的額頭破了,關心的又問:“哎呀,你的頭怎麼破了?”
“沒事,是我剛才不小心碰的,楊老師,請進。”陳誌平低下頭撒著謊。
客廳裏彌漫著紫檀香的味道,有點嗆鼻。
楊靜看見桌子上供放著的遺像後,莊嚴的鞠了三個躬。這時,她發現角落裏的一位頭發淩亂的婦女,目光呆滯的坐在地板上。她便走過去輕輕的蹲下,輕聲道:“您就是陳誌平的舅媽吧,今天我來是有事要告訴您,就,就是……。。”
她說到這裏時,抬起美眸看了一眼陳誌平,然後又道:“經過校領導班子的討論,決定開除陳誌平。”
站在一旁的陳誌平聽到被學校開除了,心咯噔了一下。
“行了,你不用和我說,他的事和我無關。”陳誌平的舅媽不耐煩的擺了一下手。
“大姐,話不可能這麼說,再怎麼著他也是您外甥啊。”楊靜說。
“你還有其他事嗎?如果沒有,就請回去吧。”陳誌平的舅媽鐵青著臉站了起來,直接去了臥室。
就在楊靜和陳誌平聊著天的時候,他舅媽拿了鎖,直接把陳誌平臥室的門鎖上了。
“陳誌平,你立即給我滾出去!”舅媽瞪著三角眼指著陳誌平咆哮著說。
“舅媽,舅媽,我給舅舅守完三天孝,再走行嗎?”陳誌平苦苦的地哀求著她。
“不行!你要是今天不滾出我這個家,我就殺了你。”他舅媽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突然從懷裏摸出一把菜刀歇斯底裏的吼道。
瞧著她手裏明晃晃的菜刀,楊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覺得這個女人正在氣頭上,油鹽不進,還是不要再激怒她為好。於是,她輕輕的扯了一下陳誌平的衣角,示意他還是盡快的離開。
他望著舅媽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殺氣,抿了一下雙唇,劍眉微蹙。雖然憑他的身手奪過她手裏的菜刀不成問題,但是又擔心她會做出別的極端的事情,畢竟表妹還小,萬一舅媽再出了問題,這個家就徹底地毀了。
他想到這裏,神情凝重的望著舅媽,“撲通”一聲跪在她麵前,嗚咽著說:“舅媽,感謝您這八年來對我的養育之恩,不管您認不認我這個外甥,您永遠都是我的舅媽!”
話畢,他“嗙”的磕了一個響頭,滿眼噙著淚就走出了家門。
站在都市的街頭,陳誌平茫然的望著來回川流不息的車輛,突然覺得好孤獨,好無助。感覺自己就像在茫茫大海裏航行的一葉小舟一樣,突然就失去了方向。
走出學校,他來到公用電話亭,撥打了諸葛誕家的電話。十幾分鍾後,諸葛誕騎著山地車來到了百樂商場門口。
“平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諸葛誕從口袋裏掏出了銀聯卡遞給了他。
“以後的事情,我還沒想好,先找個住的地方再說。”陳誌平接過了銀聯卡神色凝重的回應著。
兩個人找了一下午,也沒找到一家合適的住處,最後陳誌平隻好暫時住到了諸葛誕鄉下的老家石頭村。
這是一處三間瓦房,十幾平方米的小院,雜草橫生。推開房門,一股黴味襲來,兩個人不由自主的都捏住了鼻子。
兩個人打掃完了房間,幹淨了許多,但房間裏得黴味依舊彌漫著沒有散去。堂屋裏的陳設很簡單,一張黑漆破敗不堪的八仙桌子,兩個長凳隻有一個能坐,另一個已經斷腿了,歪歪斜斜地靠在牆角。
歇了一會,陳誌平就從口袋裏摸出一遝錢,遞給了正在院子裏修凳子的諸葛誕,說:“這是一萬元錢,你明天有時間買兩部手機,我們各一部。”
“麥噶,我的親娘哎,老大,你真好。”諸葛誕開心的的嘴都快咧到褲腰上去了,“老大,你的那些鑽石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
“這是秘密,一會再詳細地告訴你吧。”陳誌平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他來到臥室,躍上床盤腿坐下,輕輕的合上雙眼,由湧泉穴開始緩慢的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