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過看到安歌手背上的傷,了然一笑。“難怪紅點頦被捆住了雙羽,原來是他幹了壞事。”
安歌被他說成了小心眼,自然氣不過。“黑王難道不知道這紅點頦野性難馴?您這麼將它從浩瀚天地間生擒活捉來,關進金絲籠,它豈會乖順聽話。若不是伯勞為它捆羽,怕是早就撞死在裏麵了。”
淳於過看著安歌,意味深長。“你就打算這麼一直捆住她的膀?”
“當然不是,等它身上的傷痊愈後就放嘍。”安歌答道。
淳於過打開鳥籠,將粽子般包紮嚴實的紅點頦托在掌中。“若它還是尋死膩活傷了他人呢?”
“我再想別的辦法馴養,大不了接著捆羽!”安歌覺得他是在故意刁難,果然同浩唱說的那樣他們都討人厭。
淳於過大笑,舉高掌中紅點頦,眸子中刹那間迸出殺氣。“這麼麻煩,既然以後可能是個禍害不如現在就結果了它。”
安歌眼睜睜看著淳於過大掌用力攥緊,那隻可憐的紅點頦跟她一樣,還沒等反應就結束了。“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連隻可憐的鳥兒都不放過!它是哪裏惹到你了?”安歌急紅了眼眶,小拳頭攥緊,有種隨時上前揍他一頓的衝動。
淳於過一臉無辜,歪頭看著麵前暴躁的安歌冷冷開口。“它傷了你,死一萬次也不為過。”
“你……”安歌氣的牙癢癢,確定自己對他無話可說後,賭氣離開。
淳於過雙手負後跟在安歌身後,她直直進了內室坐在黃花梨榻子上生氣,淳於過也不忌諱,大咧咧在她身旁坐下。
“男女有別不知道嗎?我們男未婚女未嫁,你個大男人來姑娘內室,傳出去損我名節。”安歌甩給他幾記大白眼,往一旁挪了挪,跟他拉大距離。
淳於過抿嘴邪笑,大掌攥緊平方在膝頭。“本王知道公主雙十年華,這個年紀不管是在黑曜還是北淵,早就是幾個孩子的娘親了。本王一直想知道,這些年你為何遲遲不嫁?”
安歌不語,眸子中露出防備,害怕被他看穿。哪個女子不想尋著今世良人,舉案齊眉相濡以沫,可她偏偏有千萬個無可奈何。
“是為了北淵太子殿下,來黑曜做人質亦是同樣的原因。你終歸是個女人,女人天生是要人疼的。”淳於過攤開掌心,那隻紅點頦歪著小腦袋眨眼看安歌。“你願意為它捆羽救它性命,可見是喜歡這個小東西的。你喜歡的東西本王都喜歡,又怎會傷害它呢?”
安歌確實吃驚不小,她小心翼翼拿過他掌心的紅點頦,溫熱柔軟的小東西看著她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安歌邊逗弄著手中紅點頦邊跟一旁的淳於過說話。“少給我灌這些迷魂湯。眼下黑曜兵也借了仗也勝了,我知道該是北淵兌現承諾的時候。我已命柏舟擬了份放開與黑曜通商政策的草案,待浩唱回去後,會同在那日宴會上所說的‘厚禮’一並送來。”
淳於過拍腿直笑。“北淵鎮國公主果然名不虛傳,做事果決有條不紊,貌似這些日子都在黑曜虛度光陰,可暗地裏早就將這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冒昧問一句,公主怎就那麼肯定借兵一定會成功?”